魏敢第一时间背过身,把林蚕蚕的目光给拦住了,“别看。” 林蚕蚕乖乖地站着,看着魏敢,眼睛眨巴一下,又眨巴一下。 魏敢喉头滚了滚,抬手挡住林蚕蚕的眼睛,声音微哑,“以后不许这样看别人。” “……”林蚕蚕,这样的环境下,魏敢居然还有心思想别的。 陈旭东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追上去把人提起来拎到了里屋,盯着人收拾好,换了身衣服,再警告一番过后,才把林蚕蚕他们喊进去。 虽然警告了对方,但那人看到魏敢时,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打着摆子,抖得厉害。 早知道偷林家的东西会惹到这个煞神,他是绝对绝对不敢去的,就是给他大金鱼他都不去。 “是,是林富贵让我干的,是林富贵让我干的,我还钱,我让我爸妈还钱,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不要打我……”那人缩着脖子,抱着脑袋,压根就不敢看人。 陈旭东听得一愣,这话他们上午来问的时候,他可没说,立马就是一脚踹在对方虚坐着的椅子上,“胆子挺大啊,连公安都敢糊弄,想死是不是!” “不敢不敢,我不敢。”那人一个踉跄,顺势缩到地上,涕泪横流。 公安他是不怕的,他这个身体,就是他的尚方宝剑,谁知道能活几时,随便打个挺就抽过去了,公安怕他才是。 陈旭东撸起袖子还想给对方来一下,林蚕蚕扯了扯魏敢的袖子,魏敢这才伸手把人给拉住了,“别脏了自己的手。” 第四十二章 也还好陈旭东没给那一下,魏敢话音刚落,一阵哭天抢地的哭嚎声由远及近,是这家下工的人回来了。 因为有这个小儿子的拖累,这家人上工的地方,是石碑岭生产队最偏远的最贫瘠的田地,是以中午时间,别人都下工到家歇着了,他们还在路上。 “儿啊,这是要逼死你,逼死咱们全家啊,娘也不活了,娘随你去……”一个老太太风一样地奔进屋里,一眼锁定地上的儿子,赶紧冲过去护着。 随后进来的几个人,除开为首的老头留在了堂屋里,剩下的人都厌恶地看了眼地上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走开。 “蚕蚕哪,叔公知道对不起你,但你六叔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码。”整个石碑岭林姓人家居多,原主家里和这家人是出了五服的亲戚关系。 林叔公一脸愁苦,哆嗦着给自己卷了根烟,靠它平复心情,“这家里你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你都拿走,你要实在心里不舒坦,你看到什么砸什么都行。” 这家里家徒四壁,林蚕蚕又能拿走什么,这东西一砸,她有理的都要变成没理的了。 “你说是林富贵指使你去偷的,什么时候的事,他亲口跟你说的?”林蚕蚕没回林叔公的话,而是看着地里瘫成一团的林六。 即便是父母在身边,林六还是在瑟瑟发抖,听到林蚕蚕的话,忙不迭地就点头。 林小叔当然不是特意跑来村里说的,他是在镇上,请了林六几个吃饭,饭桌上暗暗拜托的。 几个懒汉凑到一起喝了顿酒,被林小叔吹捧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一口就把这事给应下了。 林六现在走路轻飘飘的,又是熟手,再加上他这破败的身体,就是被抓住,也没人敢动他,就让他行动了。 就是偷到的钱远没有林小叔说的多,但也差不多够他们几个花销一下了,热水瓶一个拿到别的地方卖了,一个送给了隔壁村的暗娼门子里,在那里快活一晚上,再打了场牌,兜里就空了。 林蚕蚕沉默了一下,这事报公安,顶多就是把林小叔弄去教育一下,让赔偿了损失,再就是林小叔在木器厂的工作可能不保。 但是这对她,对徐来娣她们几个有什么好处呢? 现在的日子对林蚕蚕来讲,挺平静的,别说林小叔这样的小人了,就是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丢了工作难保他不发疯,林小叔就在镇上呆着吧,林蚕蚕不希望再出现什么变故。 “我这次的损失是多少,想必你心里也有数。”林蚕蚕半蹲下来,同林六平视,“我不拿你家的东西,更不砸东西,但损失你得赔。” 林六苦着一张脸,看着林蚕蚕,他现在兜里龙龙,药钱都是赊的,他拿什么赔,拿命赔吗?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