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舆论往薛宝珠那处抹黑,村子里民风还是淳朴,大家伙看林氏一把鼻涕眼泪的,分作了两拨,一拨觉着薛宝珠仗着有王大虎当了个小掌柜愈发把自个当作城里人,做下这等子事不奇怪,另一拨则不大信,毕竟林氏跟薛宝珠一家关系算不得好,就算是真撞了,那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两拨七嘴八舌的争说,直到村长被请了过来才消停。 孙金山正忙着家里事儿,叫人急哄哄喊过来,一看当中围着的是林氏眉头不自觉一皱,“这有什么事大过年的不能好好说,林氏你这是咋的了?” “村长!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林氏看到孙金山拨开人群走过来,抹了两把眼泪,神情愤恨,“那薛宝珠了不得了,她坐马车回来瞧见我新修院子,二话没说就让那马儿朝我撞来,要不是我躲得快,只怕命都没了,她这是要我命呐!” 孙金山听到薛宝珠的名儿愣了愣,“宝珠那丫头回来了?” “跟莫氏祖孙俩一块来的,人可是仗着王大虎得了势了!”董氏插了句嘴。 孙金山瞥了一眼身后随他来的孙喜,便见儿子嘴唇蠕动最终化作沉默,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薛宝珠到镇上去一年他们家原本是帮着一块瞒的,谁料还是叫薛老小捅破了,这之后村子里大多便是这种酸丢丢的口吻。 本来也没什么,旁人说旁人的,他还是挺喜欢那丫头也是盼着好的。可喜乐酒楼被八宝楼并了,孙喜想见宝珠没见上面反而给打发了这事,虽知怪不上薛宝珠,不用就不用罢,怕是抹不开面连面都不见就有点伤人心了。 “赚了俩钱那眼儿就朝天了,村长,孙喜,你们说,她是不是那样的人,想当初孙喜待她多好,她往来镇上都是孙喜带来回的,能做成买卖是本事,可做人万不能像她那样过河拆桥,若不是长明求了书院那,不是断人家活计么!” “可不是,那原来的掌柜坑得孙喜多惨,听说镇上原先看好的房子都黄了,还被吃了定金,十两银子可得苦一个月,就这么白白没了,要是薛宝珠能拉一把,孙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 “噫,你们说的不对,那八宝楼即是王大虎的,咋能宝珠说了算的,你们又没在那处,哪能知道内情啦!”有人清醒点没给带跑偏地说道。 “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到了好吧,也不知那丫头使了什么迷人心窍的术法,王大虎可不寻常去,那些生意什么的都是她过手,不信你问刘大同,大同,你家不是给薛宝珠送菜么,是不是她管的你倒是说说啊!” “说……说啥子,我就送个菜,不晓得。”刘大同憋红脸只憋出这一句,随后又补了一句,“宝珠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她……说得才不可信!” 刘大同指了林氏,林氏哪能让他说了去,当即直了身子一叉腰就跟他对上,说他收了钱昧良心了,还有董氏在旁边搅混水,闹哄一片。 “够了!吵吵嚷嚷什么,林氏你说是宝珠丫头故意撞的,总得当着人面仔细对质了,听一听,若你说的是真,我绝不偏袒,该咋办就咋办,送了官府也不为过。”孙金山跺了跺拐杖,一话定了。 即是要对质,自然要找着薛宝珠人了,众人簇拥着孙金山往薛宝珠家去,不料没找着人,林氏当即转过弯来带众人去莫氏家。 此时,莫氏家正生了炊烟,莫大娘收拾空置许久的屋子去,薛宝珠自然担了厨房的活儿,旁边小宝琴正新鲜摆弄着莫大娘家厨房里的东西,薛宝珠见没什么危险的,顶多就是弄脏衣服就随了她玩去。 宝霖跟着莫青彦走上山,估摸得花不少时辰,故此这顿午饭她做的不着急,何况早上才一顿汤圆落肚,这会儿都还撑着。初一早晨第一顿饭吃汤圆,意味新年圆圆满满,而且要有汤水,寓意有财有势。这是姥姥在世时说的,每年年初必是一碗红豆汤圆,红豆熬得软软沙沙,衬着白胖的汤圆,撒一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