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有一种她在嫌弃什么的感觉,她也无意让别人觉得自己“平易近人”,直奔主题道:“奥尔呢?” 棕发的贴身男仆伸手,这才把车内真正尊贵的公爵迎了出来。 骑士长配合着说笑:“女士们,请容我为你们介绍,独一无二的、我为之献出全部忠诚的、最受郡县上下百姓爱戴的格洛斯特公爵,同时也是布里斯托尔侯爵、剑桥伯爵的奥古斯特阁下。” 金色的发,蓝色的眸,考究的衣着,华丽的装饰,他生而高贵! 在伊丽莎白眼中,这位与她一样年幼,却地位截然不同的堂兄的面容甚至都是有些朦胧的,因为、因为他太过美好了,美好到堆砌再多的辞藻描述都会显得无力而又苍白。 远不及真人的一个回眸。 然后,真正让伊丽莎白小姐惊讶的部分到了,她的姐姐笑了。她那个连身为国王的父亲都万分头疼的,从不肯在任何人面前软下态度,唯恐有一丝一毫显得不够尊贵的同父异母的姐姐,笑的是那么的温暖和善。 她亲切的称呼他为:“我的小布丁。” 布丁公爵也笑着张开双臂,用仿佛如枝头欢唱的百灵鸟一般婉转清凉的嗓音道:“亲爱的玛丽,我好想你。” 他们拥抱、亲吻,就好像他们才是一家人。 伊丽莎白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也许这项到王宫门口迎接人的任务,对于玛丽来说并不是那么屈辱的。她从早上开始的焦躁不安也有了新的解释,她在紧张,她在期待,她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眼前这个男孩。 奥古斯特在和玛丽小姐拥抱完后,歪头看向比他年龄还小一点的伊丽莎白小姐:“这就是我的堂妹吗,你好,伊丽莎白,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你好。”伊丽莎白微微低头,小声道,“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利兹。” 利兹是伊丽莎白的小名,只有她的母亲和曾经的父王这么叫过她。她终于明白了这位堂亲的真正魅力——她在他眼里既不是伊丽莎白小姐,也不是国王的女儿,她只是她,他的亲人。亲切又不过分粘腻,高贵却并不傲慢,他是那么的真诚又可爱。 玛丽小姐再一次恢复了不那么高兴的表情,不过她并没有对奥古斯特表现出来,只是巧妙的将奥古斯特的注意力重新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不是和拉斐尔一起回来的吗?怎么没见到他?” “他让我在前面的拐角把他放下了,也不知道有什么事。”奥古斯特看着玛丽小姐回答道,口齿清晰,大脑清明。 玛丽小姐强压了涌上心头的百感交集,只是尽可能平静的说:“恭喜,你的病终于好了。” 她轻描淡写的应对着往事,就好像奥古斯特那段小傻瓜一样的过去没什么大不了的。那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如何,他都是她最亲爱的堂弟。 第15章 怀特霍尔宫,又称白厅。是英格兰政府的所在地,同时也是国王如今最主要的居住场所之一,地价……一直是英格兰之最。因为曾经的政府中枢——老王宫威斯敏斯特宫——就在这附近,如今威斯敏斯特宫依旧是政府中枢,只不过在一场大火之后,它寝宫的职能转变成了国会的法庭。 理查二世喜新厌旧的毛病,不仅体现在频繁换妻上,也体现在他不断更换住所上。 比起到处都充满了历史味道的老王宫,明显是怀特霍尔宫和汉普顿宫这种走在时尚前沿的建筑更得陛下的心。 理查二世能够拥有这样杰出的建筑,最需要感谢的还是沃尔西大主教,就是那位“慷慨”的把汉普顿宫送给黑太子的红衣大主教。在他疯狂敛财、富可敌国的人生顶点时期,他不仅出资修建了汉普顿庄园,还扩建了约克坊。 约克坊就是怀特霍尔宫的前身,曾是历任约克大主教的官方住宅,如今是理查二世的心头好沃尔西,一位“就不利己、坚持利人”的“伟大”主教,曾雄心壮志的要打造出比国王更奢华的住所,然后,他成功了,再然后,房子收归国有了。他几乎可以说是倾一己之财力,为英格兰皇室贡献了当世最杰出的这两座宫殿。让我们一起为感谢他的付出而默哀三秒吧,他的故事充分告诉了我们一个人生真理——做人不要太嘚瑟。 理查二世讨厌罗马教廷,与他童年时期沃尔西大主教的过分嚣张有着分不开的因果关系。 奥古斯特抵达怀特霍尔宫时,右侧的部分还在修建中,修了好些年了,一如欧洲各地一修就是上百年的教堂。 理查二世对于在一时激动下把汉普顿宫送给侄子这件事,其实还是很心疼的,但他拉不下脸再和侄子要回来,所以他正在致力于把怀特霍尔宫打造成比汉普顿宫还要奢华的王宫,据说设计图上的房间超过了1500间,不仅拥有汉普顿有的网球场,还拥有汉普顿所没有的保龄球场、斗鸡场和比武场。 “比武场已经建好了,你最好让你的骑士们在伦敦期间也不要松懈训练。”玛丽小姐对提点道,“父王很有可能要和你‘娱乐’一下。”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