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没事还不早点睡。” 这口吻! 明芝在心里先呸了自己一声,打了又怎么样,又不是没动过手,还怕什么。她上前一把夺过酒瓶,抬眼四周一找,从桌上拿起瓶塞,几下子硬是把那块软木挤进了瓶口,然后从他手上拿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好大的手劲,软木塞齐整整地没入瓶口,徐仲九目瞪口呆之余打了个嗝。 明芝放下杯子,想了想,把易碎物品都给挪到了门外。把门一关,她慢腾腾开始卷袖子。 “你要干吗?”见状徐仲九心知不妙。 “打你。”明芝说得慢条斯理。她现在都想起来了,早该打了,在他无缘无故提出分开的时候,在他把她当玩具养着的时候,更早在她为他受伤却被他所囚时。她太讲道理,恩恩怨怨归责在自身,才让他有放肆的机会。现在她不肯了,就不讲理,就要怪他,他要不受着,要不……还是得受着。 徐仲九苦笑,明芝这一身宽松,益发显得露出来的胳膊细生生的。他知道她已经不是风吹得倒的大小姐,武力甚至不在他之下,可平白无故的-“别闹了。”他看了看周围,寻找可以避开拳头的地方,“我对你不好吗?” 明芝认真地想了想,“不好。”要是好,就不会把她一个人扔在那所房子里。当她是什么,难道顾国桓喜欢她,她为了怕得罪顾先生就得去跟顾国桓好?哪天有谁瞧上了他徐仲九,难道她还要极有眼色地让出位? 不争就是不对。她读书不多,但也知道一个人喜欢了另一个人,是容不得再有另外的人。 “我知道我错了,可我不是在改。”徐仲九不动声色移到床架边,“你看我把钱都交给你,你还想要什么?要是我天天陪着你,我怕你嫌烦。在北平那么多天,你也不喜欢我整天留在房里影响你做事。如今在天津,你不也经常让我出门走走……” 明芝不说话,脚下摆开了步法。只要徐仲九不能嗖地上天入地仍留在房里,她有把握两步内追上他。 “动真格啊你?”徐仲九又气又好笑。谁怕谁,还不是让着她,他也卷起衬衫的袖子,一边警告她,“动手归动手,别闹得伤筋动骨过后怨我。我下手狠,伤了你不是好玩的。” 说是这么说,他仍觉得躲开是最好的办法,女人么,一时之间情绪化。 明芝见他两眼溜溜地直往门边看,便对他一招手,“来啊。” 徐仲九轻声说道,“我动手了。”他一边说,晃了晃手脚,实则朝外冲去。 明芝看得清清楚楚,雷霆万钧地一脚踢出去,把他拦了下来。 徐仲九险险地避开这一脚,心里动了点真气。他想明芝真是完全变了,踢实了的话他非得变太监不可,他受伤她有什么好处,说起来携手做搭档还是几天前的事,转眼闹内讧? 当下他也拿出本事,打算用拳脚上的口才来说服明芝。 两人在一间小房子里你来我往打了个平手。 明芝强在系统地受了训练,徐仲九则身强体健,身为男子力气较大。 眼看明芝额头洒汗,徐仲九自觉暗暗的也有些气喘,又开口求和,“别闹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行不?”一语未停,他被明芝绊倒,跌坐在地上。他顺势投降,高举双手表明停战,“我服了。” 明芝呆了数秒,片刻后立马想起学过的捆绑术,正好此时加以试验。她推倒徐仲九让他脸贴地,用膝盖压在他背上,顺手拿过领带,把他双手双脚捆起来反绑在身后。 幸好徐仲九也是常年苦练身手,柔韧性非比一般,才能在大粽子似的状态下好好说话。他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不停用言语打动明芝,免得她有空想损招来治他。不说别的,只要把他捆上一夜,这罪也够大的。 “你的骨气呢?加入那种机构,万一落到敌人手里,怎么办?”明芝抹了把汗,定下心来数落他,“难道他们没教你要决不投降?” 徐仲九把脸贴在她脚面上,“我不怕,你肯定会来救我。” 明芝干巴巴笑了两声,“没准我卷了你的钱跟别人远走高飞,免得被你连累。” “你不会!”徐仲九答得斩钉截铁。 明芝无语,随后又觉得不能让他以为自己招之即来,凉叽叽地反驳道,“那可说不定。你没听说过,最毒妇人心。” 徐仲九艰难地侧过脸,唇边是一点笑意,“我心甘情愿。” 明芝见他如此相让,也不好过分,解了他手脚上的束缚,“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徐仲九爬起来活动发麻的手脚,为自己说话道,“只是在你面前才这样。” 明芝哼了声,懒得理他。 谁知就在这时,徐仲九突然出手,刷地一下拦腰抱起了她。 明芝发出短短一声惊呼,下意识地抱紧他的脖子。 徐仲九并不理会,迈步走到床边,把她轻轻放在床上。 他想好了,管他娘的究竟怎么自己会跟初出茅庐的青头小子似的,反正有件事非得做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