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为什么? 那天在慕容怜的筵席上,有人感叹,顾茫的剑阵虽然奇妙,但世上却再没有知道其中的秘密了。其实他没说对。 那天,就在筵间,其实就有一个人,他不但深杳此剑阵的秘密,还清楚这种阵法当初是为什么而创的。 那个人,就是当时一言不发的墨熄。 墨熄盯着顾茫的脸,仍是一手禁锢着顾茫,不让他乱动,另一只手却松开顾茫的下巴,沿着颈侧慢慢往下滑。 最后,粗粝的指腹停在那个莲花剑阵咒印上。 墨熄不出声地俯视着他,抚摸着他的脖颈,眼瞳竟有些发红,好像下一刻就会恨得俯身一口咬住那个莲花咒印上,咬破顾茫的皮肉血管,让人死在他怀里似的,似乎只要这样做了,这个人就再不会骗他,再不会叛他,再不会教他失望。 才就乖了。 大概是他的眼神太偏执,底下压抑的情绪也太痴狂,顾茫觉得不对,目光游离,嘴唇也微微颤抖着,似乎在低声喃喃着什么。 墨熄终于缓慢而低沉地开口了。 “你不要再念了。” “……!” “你再怎么召唤,它也不会奏效。” 顾茫愕然:“你……知道?” “我知道。”墨熄的视线从莲花上移开,慢慢地、深深地,埋入顾茫幽蓝的眼睛里。 “这个剑阵除了自行触发,若你真的想要它出现,只要诚心请求,也可以暂召它出来。” 顾茫的脸庞霎时更苍白了,他睁大了眼睛。 墨熄神情很复杂,像是极深的恨陷入了极深的纠葛,天罗地网,他不知自己该如何是从。 “但是,如果我不允许。它是不会出现的。”墨熄顿了顿,眼底的颜色愈发深了,他唇色淡薄的嘴唇一开一合,缓慢地叙述着。 “因为它不但听你的话,它也听我的。” “它的主人不止是你。” 墨熄每说一句,顾茫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到最后几乎已变得和一张单薄的纸一样,呆呆地看着墨熄近在咫尺的脸。 “为……什么……” 墨熄低头看着他,呼吸低沉,虽不愿过多流露情绪,但此刻眼里的疼痛却再也无法遮盖,他睫毛颤了颤,喉结微动。 “顾茫。”他微顿,闭上了眼睛,“你是真的都忘光了么。” 顾茫睁大着眼睛,海水一般透蓝的瞳眸里映着墨熄清俊的脸。 “你……它挡不住……你。”他喃喃着,脸上是兽类的警觉,“它……为什么听你?” 墨熄的神情说不出是冰冷还是痛楚,他嘴唇启合,字句寒凉:“它当然听我。” “……” 寂静。 墨熄合了眼眸。 而后像压抑着的熔流终于裂地,倏尔睁开,眸子已是烧的一片猩红! 他忽然遏制不住般地怒道:“它当然会听我——因为你的印,用的是我的血,因为你的印记是我打下的因为……因为创造这个阵法的人根本不是你,是我!” 顾茫显然是没听懂。 但他看得懂眼前这张脸上的愤怒与伤心。他睁大着眼睛,呆呆地看着这个并不熟悉的男人。 男人的神情太复杂了,好像沉积着十余年的爱恨,压抑着十余年的苦楚,最后又爆发着十余年的绝望。 他忽然抬手,几乎是粗暴地扯开自己交叠得肃穆规矩的衣领,露出修长赤·裸的侧颈。墨熄眼神里淬着寒光,浸着冰火,他咬牙切齿地。 “你看到了吗?”眸中寒光虽锐,却是湿润的,“这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咒印。……你的血!你干的!” “为你打下的……” 他说着,蓦地把顾茫一推,好像忽然不愿意再碰到他,不愿意再理睬他似的。 墨熄以手遮额。 他的尾音哽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花式切题》 茜茜:我没想到这个咒印居然那么久了还没被洗掉,燎国没给你洗掉吗? 茫茫:洗了,但是还留有余污。 阿莲:我觉得墨熄和顾茫肯定有一腿,来人!给我去把墨熄的被单偷过来! 下属:主上,羲和君有洁癖,床单肯定洗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