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里复又陷入了安静,只有细微的衣料摩擦声响起,只是谁也不知道,就在他们的地牢隔壁的地方,相同结构的柱子上留着斑斑的血迹,而原本应该绑在上面的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 小客栈的大堂里,刚才还趾高气扬的地方官员现在却在那名银袍男子面前低下了头,正在小声地说着什么。 而银袍男子的视线仅仅在墨卿染的身上停留了一秒就立刻转移到了官员的身上,听完了那官员的汇报才微微摆了摆手,道:“不在这里,走。” 他背着手走出客栈的时候,阳光在他的轮廓上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美而耀眼,叫人几乎不敢直视。 墨卿染揪着衣襟,心里有种莫名涌起来的情绪,很想就这么开口叫住那人,可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正在犹豫之间,左手却被人一把拉住,拽到了一旁,只见是秋叶微微凝重着神情道:“听说是在追查逃犯,不关我们的事。不过这里也不能久待,必须赶紧走。” 墨卿染点点头,却还是不可抑止地回头看了一眼门外的那个人影,却没有料到那人也正好转过身来,一墨黑一琥珀的眼眸在一瞬间对上,惊得墨卿染连忙垂下了眼帘,还没来得及去细想心中的那丝慌乱的情绪就任由秋叶把她拖走了。 那一边的帝云鸿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终于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原本要跨出去的脚步停了下来,微微一犹豫后还是吩咐道:“去查查那个女子。” 跟在他身后恭敬如斯的地方官员下意识地点头哈腰,自作聪明地问道:“大人是觉得那个女子有嫌疑吗?要不要把她追回来?” 帝云鸿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如琥珀般透明的眼中已经有一丝不喜,沉声道:“你越矩了。” 地方官员这才心中一紧,后背一种冰凉凉的触感从尾骨爬了上来,终于想起来眼前的这人的冷血无情,连忙规规矩矩地不多话了。 墨卿染一路被秋叶拉着,却有些心不在焉,便是秋叶都看了出来,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她说不上来这究竟是什么感觉,更何况她也不想把这件事和秋叶分享,于是含糊地搪塞了几句,又把话题转移到了现在她们的逃亡路线上,问道,“我们现在还是去丹宗吗?还是要等到步家来人了再走?” 秋叶听她问起了正事,便也立刻严肃了神情,道:“还是先走吧。虽然刚才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可我还是有种感觉,他们应该还在找我们的下落。” 墨卿染点点头,现在她对秋叶的决定没有丝毫的异议,反正她现在全靠秋叶保护着,要怎么走当然也是她说了算。 秋叶带着墨卿染扮作两个寻常的百姓,路上遇到搜查的官兵也没有引起任何的怀疑,向一个茶馆的小老板一打听,才知道这是在搜查一个帝姓的男子,据说是官府关押在大牢里的重犯,看守不留心就给越了狱,逃走了。 墨卿染听得似懂非懂,挠了挠头也知道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于是便把视线转向了秋叶,习惯性地要她拿主意。 秋叶买了两碗茶谢过了老板的消息,两人喝了茶之后便搭上了一辆出城的牛车,随着牛车摇摇摆摆地就往城外行去。 牛车的主人是个和蔼的老人,年纪大了又没什么收入,于是就替人拉拉柴火,从城外的小村子里收来了再拉到城里去,现在正值下午,刚刚卸了货,牛车便得了空,正好遇上了这“姐妹”两人,没费什么口舌就让两人搭了车。 好容易到了城外,秋叶从牛车上跳了下来,确认了没有人跟着她们,便从小镇里买了一辆马车,又重新出发了。 秋叶很谨慎,并没有雇马车夫,而是坚持自己驾车,为了防止信件再被截走,倒也没有再传过信。 墨卿染没有修为,只好成天都坐在马车里,每天都有秋叶从外面送吃的进来,衣裳也换了好几身。她知道秋叶都安排好了一切,倒也不怎么担心,除了身子很是疲乏,别的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到了第三天,她们日夜奔驰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