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给太后行了一礼,太后招手让她过去,将她揽在怀里,笑眯眯地问她昨儿可睡好了。 姜筠乖巧的点了点头,问道:“哥哥呢?” “他刚来了一回,见你睡了,便去给陛下请安,这会估摸着也快过来了。” 正说着,外头传来通报说是睿王殿下来了,太后笑着说:“哀家说什么来着,你哥哥这是掐着点过来的。” 帘子掀开,程文佑缓步走了进来,向太后问了好,程文越早在程文佑进来的那一刻便条件反射般的立定站好,腰背挺得笔直,程文佑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程文越腿脚一个哆嗦,差点没站稳。 程文佑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的七弟,心中摇了摇头,这七弟的根骨不行,得好好练练。 程文越让他五皇兄拍了一下,立马又站直了,自觉表现不错,等着他五皇兄夸他,然后就见他皇兄径自的从他身边经过,一句话都没说,心中有些失望。 丧气的垂着头,姜筠噗嗤笑了一声。 太后饶有兴致的问姜筠笑什么。 姜筠道:“哥哥在军营里待久了,把七表哥也当做自己的兵了。” 她又对着程文佑道:“哥哥,七表哥可不是那些将士,您下手轻点。” 程文越瞪大眼睛看向姜筠,小丫头乱说什么,这不就是说他弱吗,他当然不服,壮着胆子拍着胸脯说:“五皇兄你再拍我一下,我这回一定能站稳。” 程文佑没理他,太后问道;“你父皇与你说了什么?” 程文佑道:“父皇同孙儿说了出宫建府一事。” 太后点了点头,在永寿宫用了早膳,程文佑便带着姜筠往广阳宫去,踏进广阳宫,一草一木皆是熟悉感,她曾经在这里生活了四年,程文佑不在定熙的这几年,她虽经常往宫里来,却一回都没往这边来过。 广阳宫的管事公公宜年带着宫里的内侍宫女候在院子里,都是原先伺候的老人,中间放出宫一批人,因没有主子在,也没新进人。 程文佑看了一眼,宜年摆了摆手让内侍宫女都退下,自己跟在了后头。 程文佑带着姜筠进了屋子,姜筠看着屋中熟悉的摆设,伸手拽了拽程文佑的衣袖。 程文佑低头温声问她怎么了,她歪着头将拢在袖中的右手伸出来,摊开手掌,赫然就是他昨日剪下的衣裳一角。 她嘴角扬起,眼睛笑眯眯道:“哥哥,这是你的衣裳吗?” 程文佑笑着问:“怎么还不丢掉?” 姜筠将手缩回去,摇着脑袋:“不要丢掉。” 程文佑道:“手伸出来。” 姜筠以为她要将自己手中的东西拿回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撒娇道:“哥哥,我不想丢掉。” 程文佑命人打了盆水过来,姜筠看着面前端着水的宫女,低头默默的摊开手掌,见手心里都攥出了汗来,有些不好意思,将那两块碎布片塞进了怀里,还拍了拍胸口,心虚的看了程文佑一眼,程文佑素来爱洁,那碎布片在她手心里攥了许久,都汗湿了。 “我回去就让李姑姑拿去洗净。”反正她打定了主意不将这两块碎布片丢掉,她都塞到胸口了,哥哥总不好伸手来拿吧。 她说完将一双白嫩小手放到水盆子里,她骨架纤细,吃的不少就是不长个子不长肉,看起来比同龄的孩子要小一些。 程文佑取了帕子,姜筠把两只小手放到帕子上让他擦,他做事向来认真,一根一根的手指,将水珠擦净,姜筠歪着头看着他的侧脸,只觉得哥哥哪里都好看,脸最好看,怎么看都好看。 姜筠正在欣赏哥哥的美色,忽然感觉左手的手背被戳了一下,回了神,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程文佑隔着帕子在她手背的小窝窝上揉了一下,笑道:“还挺肉。” “李姑姑说,这是福窝窝。” 程文佑赞同道:“嗯,筠筠是有大福气的人。” 姜筠又发现她哥哥与旁人的不同,旁人只说她是有福气的,哥哥每回说她都是有大才能,大福气。 外头宜年公公进来通报说太子殿下来了,姜筠才想起哥哥同太子殿下是同胞兄弟,他在外五年,目下回了定熙,最应该去拜见的人是太子殿下。 一时觉得自己不该一直缠着哥哥,倒叫哥哥没有空闲去拜见太子殿下。 程文佑带着姜筠还未迎至门前,太子便走了进来,他常年跟在陛下身边,协助陛下处理政事,身上自有股气势,叫人生惧。 姜筠跟着程文佑给太子殿下行了礼,太子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弟弟,这个弟弟向来懂事,十三岁便去了西北军营,如今五年过去,倒是没怎么变,就是长高了,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