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辈’的评语,刘文清官声尽毁,哪怕继续呆在上京,也是难以立足了。 刘文清心中非常清楚这一点,但他性格坚韧,从不轻易认输。现在已经进入冬季,保靖远在塞外,山高路险,气候恶劣,为使下放官员顺利到任,完颜不破都会允许他们开春雪化再走。如此算来,要想扭转局面,刘文清还有三四个月时间筹谋。 冬季湿寒,因为太后有严重的风湿病,一入冬,腿脚关节就疼痛难忍,行走不便,完颜不破为照顾太后,一般会迁去有温泉的骊山行宫居住。到时,他求了太子,讨到一个随行名额,抓住机会讨好完颜不破,得了他赏识,照样能够留下。欧阳靖宇势力再大,也越不过完颜不破去。 想到去求太子,刘文清又是一阵心气难平。他有今日,全都是拜太子那个蠢货所赐。若他不得罪了欧阳慧茹,他何至于有此无妄之灾?但转而想到之所以会得罪了欧阳慧茹,也是他们急于在毓庆宫里安插暗桩所致,刘文清又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难堪。 总之,但凡碰上欧阳慧茹,他和皇姐都没有好事,这个女人,也得尽快除去! 刘文清心中筹谋着,却不知他现在的作态,可不就正如丞相所说,是个彻头彻尾的蝇营狗苟之辈?莫怪别人看不起他! 宫中孕事 江映月虽然被完颜不破怀疑,但完颜不破隐而不发,依然每天让她跟在身边,平日里该做的事一样不少的分派下去,只为让她放松警惕,自投罗网。 因此,她很快就从完颜不破那里获悉了其弟被外放边疆的消息,当即被气的内心颤抖。若不是意志力过人,死死压抑住了激越的情绪,她恐是要当场变脸,露出破绽。 熬完一天的工作,回到自己的小耳房,她瞥见桌上百无聊赖时绣的一条手帕,眼里凶光一现,当即拿起银钗,一下一下狠狠把帕子戳的千疮百孔,破碎不堪。每戳一下,她脑海中便想象着自己手刃仇人的场景,最后,睇视一眼桌上的一片狼藉,仿佛看见了仇人破碎的肢体,她阴测测的笑了,将一摊零碎扔进炭火里,烧成灰烬。 发泄完毕,翌日,江映月依然是那个合格的女史,脸上无时无刻不带着温润的笑意,让人丝毫看不出端倪。虽然报仇的心理一日急切过一日,但非常时刻,历经上次的失误,她反而更加沉稳冷静,进退有度,每日里在完颜不破身边当完差就回房休息,或看书,或写字,或做绣活,不多说一句话,也不多走一步路。 她向来谨慎小心,在宫中还有几张从未使用过的底牌,出了纰漏,自然有人替她灭口顶罪,因此,她虽然有些紧张,却也并不非常担心,只希望能找到契机,重获完颜不破的信任。不到最后一刻,完颜不破这条线她都不会放弃。她可以牺牲身体上位,却绝不允许她的弟弟被人亵玩。 如此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过了一个月,完颜不破也没了耐心再观察江映月。这日,他遣退左右,只留下安顺伺候,秘密唤来了暗卫回禀对江映月的调查结果。 “回皇上,江映月十二岁入宫,在御药司培训三年,获得司药尚宫的赏识,经尚宫推荐来到御前当差。奴才查验过她在宫中的出入记录,监视了她这一个月来的人际交往,没有发现可疑。”身穿黑衣的暗卫边说边递上一份调查报告。 完颜不破沉吟,问道,“一点可疑之处都没有吗?” 暗卫摇头,“回皇上,从她进出宫闱的记录上来看,没有可疑,每次出入宫闱都有人跟随左右,且都是为了办差。刺杀一月前,她都待在乾清殿,不曾出宫。至于她以前的行动,由于时间久远,奴才们又不曾注意过她一个小小婢女,因此查无可查。奴才失职,请皇上责罚。” 完颜不破摆手,温声道:“不怪你们,是朕疏忽了。”话落,他转头去看站在角落里,眼观鼻鼻观心的安顺,“这一个月里,安顺可有看出她的异常?” 安顺上前一步,躬身答话,“回皇上,奴才并无特别发现。” 完颜不破翻开手里的密报,大眼浏览一遍,冷冷笑了,“没异常吗?江映月一个农家女,受训三年就能博览群书,精通医理,才气斐然,在以严苛闻名的司药尚宫手底下混的风生水起,三年从一个无品无级的宫女爬到四品女史这个位置,其本身就不简单!” 安顺和那暗卫垂头略略一想,皆露出赞同的神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