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那我们能找谁?” 冯宇拿出一张报纸,给仲夏看公告。 公告上明明白白刊登着,电子城大厦原属贸峻投资公司,现在贸峻投资宣布注销,大厦易手,转卖给了鸿震集团旗下一家叫做鲲鹏投资的公司。 “何经理意思是,贸峻投资不存在了,我们想退租金,就只能找鲲鹏公司或者鸿震集团。可是鸿震根本不理我们,说让我们当初跟谁签合同就找谁去。”一个大姐气呼呼地插话。 “这、这……不是把人当皮球踢来踢去么?” “唉,真倒霉,人家财大气粗,咱这样的小业主都是弱势群体,除了认栽搬家,没别的法子。” 仲夏气得手抖,“蛮不讲理!我一下子交了三年的租金.....” 三年的租金,对省吃俭用的她来说是一笔巨款。好不容易生意刚有点起色,怎么就遇到这种事? “公司怎么能说注销就注销?好歹我们也是他们的客户啊!” “姓何的说,是也备案了,也报告了什么的,手续都齐全,看样子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只咱们不晓得,这里面有啥猫腻咱也不知道,唉,我看他们根本不想退赔租金。”那大姐说。 其他人又七嘴八舌议论起来,仲夏呆呆地听了一会儿,猛然一惊。 刘飞呢? 仲夏拼命穿过人群朝楼里走。她是老板,出了这样的事,店里居然没人给她打电话,太蹊跷了。 好容易挤到自家商铺,出了一身汗。店里空无一人,卷帘门都锁上了,冷冷地反射着银光。 仲夏给刘飞打电话,通了,却没有应答。 又打给其他两个店员李其、王钊,李其手机关机了,王昭的情况和刘飞一样。 仲夏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跑向左邻右舍的店铺一家家地问,果然得到个令她手足发凉的消息。 大家实在气不过,一群年少气盛的男孩子纠集起来,冲去贸峻投资办公楼找人算账去了。 仲夏大步迈向扶梯,准备赶去阻止。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贸峻投资是强的一方,小飞不能鸡蛋碰石头。希望现在事情还没闹到她担心的那种糟糕程度……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震动了,是店员王钊打来的,声音带着哭腔。 “夏姐,不好了,飞哥让人给打了,伤很重,我们在医院,身上钱不够......” …… 医院是仲夏最不喜欢去的地方。刺鼻的、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儿,身穿蓝白条纹服,或沮丧、或疯狂、或忧伤、或迷茫的病号,来来往往的、神情淡漠的护士……数年来,每当看到那红色的十字,眼前便闪现这种画面。 仲丽琴,她的母亲,就住在类似的地方——那是一家精神病人疗养院,继父刘华在那里照顾母亲。 她多么渴盼全家人过上普通百姓的生活,可是,不知何时母亲才能出院。 现在,弟弟也进去了。 仲夏看着病床上昏睡着的弟弟,眼底止不住地发酸。刘飞头上缠着厚厚的、血迹斑斑的绷带,双目紧闭,唇色苍白,哪里还是平时那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 他头部破了个大口子,缝了二十几针,右臂和左腿骨折,肋骨断了两根。 跑去贸峻说理的男孩们被一帮凶恶的打手堵在大门外,个个身强力壮,挥舞着棍棒...... 刘飞昏睡过去之前,拉着她的手忏悔:“姐,对不起,我不该跟着他们去打架,可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一帮强盗!咱们费了多少心血把店子装修好,现在本儿还没回来就赶我们出去……姐姐,我太没用了。” 仲夏揉着酸涩的眼睛。 都是她,她要不睡懒觉就好了。有她在,怎么也不会让弟弟去做那么危险的事。 五年来,刘飞默默地和她一起打拼,风里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