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下巴已被扣住,他眼底的冷意令苏浅暖忍不住打两个寒噤。 以前的边先生,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的。 黑白分明的眸子凝上一丝惧意。 “边城!” 万千泉抬手,扣住边城的手臂,收紧手中的力道。 万千泉从小就在刀尖上讨生活,腿脚功夫不会比边城差到哪里。 他的力道不轻,边城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疼一般,捏住苏浅暖的下巴的手,一字一顿,“苏浅暖,你可真是,对得起我。” 骤然收回了手,边城大步地离去。 仿佛身上的力气被抽空,苏浅暖双膝一软。 要不是温千泉及时地扶住了她,只怕她早已跌坐在地上。 “妈妈,你要不要紧?” 小家伙紧张兮兮地问道。 “妈妈,没事,妈妈,没事。” 苏浅暖抱着迟迟,呼吸着小家伙身上的奶香,视线忍不住看着穿过马路的边城。 眉心打了个死结。 边先生离开前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不傻,自然听出他怀里相反的意思。 他说她,可真对得起他,意思不就是职责她对不起他? 可她,何曾对不起过她? …… 边城穿过马路,打开车门,发泄似地,嘭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小陈坐在驾驶室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心想,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了? 本来先生已经推了“方广”的经理,担任什么无聊的颁奖嘉宾的,不曾想,一个小时前,路过这里,又改变了主意,要他打电话告诉韩总,他们临时有事儿去不了了,完了后又让他联系“方广”的给经理,说是同意来当这有奖竞猜活动的嘉宾了。 按照计划,今天上午,先生应该是和领辉的韩总,去西郊的高尔夫球场打球,顺便谈一谈合作案的事情的。 只是边城一看就心情不好,小陈也不敢多问。 先生如今的脾气可比不得六年前。 六年前,先生脾气虽称不上好,可那喜怒哀乐都是明摆在脸上的。 而且往往也就是雷声大,雨点儿小,挤兑挤兑人,也就过去了。 哪像现在,天天绷着张被人欠了千亿百亿的脸,一天到晚也不见开口说几句话,脸色深沉得就跟他老家前的那片汪海似的,深不可测。 小陈发动车子,将车子从车位里倒了出来,准备往瑾山路开去。 中午边老爷子约了先生吃饭,先生早前答应过的。 小陈刚把车子掉了个头,就听边城冷冷地吩咐道,“跟上前面的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 边城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把苏浅暖给抱进车的万千泉,眼底一片阴鸷。 这两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那个小男孩,看上去至少四岁了,孩子,是离开他身边之后有的,还是…… 边城想起苏浅暖第一次见万千泉时,就表现出得不同于对其他人的兴趣,眸光一沉。 最好,别是他想得那样! 疑心有的时候就是这样。 即便是原本再坚不可摧的关系,一旦滋生了疑心,怀疑的种子就会在心底发芽,破茧而出,摧毁信任的基石。 如果是六年前,边城是断然不会怀疑苏浅暖会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可是一个能够一言不发就彻底从他生命里消失的女人,对于这样的苏浅暖,边城显然不愿意再百分百相信她。 哎? 小陈被边城这突如其来的命令给弄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 先生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先是大路上的忽然跳车,又临时爽约,现在,还要他跟踪一辆陌生车辆? 别看小陈心里杂七杂八地想了一通,动作还是很利索地。 超车,滑进直行道,隔着不远不近地距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