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时刻,华日友好医院的病房内,程新兰正望着窗外的帝都夜景,表情落寞。 “小兰,喝水么?” 她回过头来,努力笑笑:“不用了,萍姐,我自己能行的。这么晚还过来照顾我,我心里真是…” 坐在她病床边的是同事王萍,后者是个有些微胖的姑娘,比程新兰大三岁。王萍的家境要好一些,家里称得上“中产阶级”。能在北京有两套房子,在郊区有一套小别墅,在旁人看来已然是很值得艳羡了。然而王萍平日里从来不拿这些显摆,她一直就是老好人的摸样,对谁都笑眯眯的。这不是表象,而是真心的热情。正如此时,当程新兰的病房没人看护时,她便在下班后主动过来照顾。 程新兰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她抬了抬左手,笑道:“萍姐,我现在吃饭下地都没问题的,你就早点回去吧。累了一天了,我又不是不知道护士多辛苦。” 隔壁病床的病人这两天回家了,因此病房里还算清净。 “张嘴,来。” 王萍没回应她的那番话,而是给剥了个橘子,程新兰无奈的吃了。随后便听这位姐姐继续道:“小兰,你就先别催我走了,我今天其实想问你个事…” “萍姐你说,我知道的肯定都告诉你。” “阿姨和叔叔,真的有那么忙么?” 王萍的问题却是让程新兰一时语塞,她犹豫了很久,才低声道:“我…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 “但我前天在外面听到了叔叔打电话的内容,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说。”王萍往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他说在忙着和阿姨联系装修队,要给新房子装修,还说要把房本写你弟弟的名字。而我听他讲了五分钟,没有一句话提到关于你的事情…” 程新兰表情落寞,半晌没说话。 “萍姐我也不是专门嚼舌根,这两天要不是小茹告诉我你这里没人,我还真不知道他们竟然能把你扔在这里!”王萍平日里都是笑眯眯的,但此时严肃的摸样却让程新兰都不敢反驳:“一个小姑娘受了这么重的伤,如果一家子人都有事,我可以理解,但如果离开的话,难道不能找个看护或找人来盯一下?” 程新兰咬着嘴唇,最终叹息一声:“我这样其实没关系…” “这和你伤多重没关系,这和他们有没有良心有关系。” 王萍直接打断了她的话:“小兰,我从来不愿意说别人坏话,但今天我真是忍不住了才要问问你——两天了,到现在为止,他们宁愿去装修新房子也不过来看你?还有,我听他们说你有个弟弟,那我问问,你那个弟弟多大了?” “他…上大三。” “嗯,大三的学生,周末放假了不知道过来看你?就算不是周末,平常学校有那么多课?以至于晚上过来都没空?” 王萍声音放低了些:“当初打你的人为了封口,我知道对面用房子来堵住了你父母的嘴,你当时也和我说了,说既然父母不愿意追究了,你也就放弃了。可现在这是怎么回事?房子他们拿走给你弟弟留着结婚用,然后你一个重伤病号就这么扔在医院没人管?”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这事拿出来给任何人看,都说不过去。” 程新兰沉默了很久,最终低声回答道:“我不怪他们…” 王萍看她这样,叹了口气:“看来你也知道这事他们做的有问题。但…算了,既然你不当回事,我这个外人也不好操闲心。科室里其他人可不会像我这样和你说这些。她们听说那人赔了你一套房子,一个个都酸的不行。这种时候就没人记得你受了多重的伤了…哎!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