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他?带着孩子逃出云都,投奔秦豫,也叫保护?”宋玉婉冷言嘲讽。她简直对苏慕言太失望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那个乖巧懂事的女孩,竟会做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 从古至今,她恐怕是第一个,怀了龙种,还私逃出宫的女人吧? “母后,我们还年轻,我们还可以~”他如此安慰自己,这种想法让他恍然,原来,他的内心深处,仍是想让她做皇儿的母亲。 宋玉婉震惊的望着儿子,发生了这样的事,陆政身为帝王,竟然不怪罪那个女人,却还想着让她再生龙子? “阿政,你看看书颜,她这样品行端庄的女人,才适合生出君国的皇嗣。”宋玉婉恨,恨苏慕言蛊惑君心,也恨自己曾经做错了事,再教训起别人,显然不能理直气壮。 苏慕言让陆政耻辱,她又何尝不是?曾经委身秦晋的日子,是她永生的痛。她不敢骂苏慕言是不贞不洁的女人,因为她也是,她背叛了陆钧天,背叛了陆政,她同苏慕言一样,不能被原谅。 郑书颜不同,她是冰清玉洁知书达理的女人,她是丞相的女儿,大将军的妹妹,她身份高贵,配得起皇后的称号。陆政应该宠幸她,应该让她生下皇位继承人。 陆政去看郑书颜,她同样在看他。苏慕言离开的这些日子,他糟蹋着自己的身体,是郑书颜常常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他醒后,她就离开,乖乖的,不让他为难。她是个好妻子,好女人。可陆政骗不了自己,即便她再好,他心里只有苏慕言,接受不了书颜。 有几次他失眠到痛不欲生,郑书颜默默的守在他的屋外,那时他想着,不如放手吧,放弃找苏慕言,继而接受书颜,对她好,把她当妻子。他挣扎过,踌躇过,想要妥协,想要放弃,可是做不到,他太爱苏慕言了,爱到哪怕面对着皇后,眼前也是苏慕言的影子。 他宁愿伤害自己,也无法放弃苏慕言。他怕,有一天,苏慕言成了秦豫的妻子,他再也没了机会。 那个该死的女人,他在荒郊野外连续狩猎三日,他在冬日里一遍一遍的洗冷水澡,他在富丽堂皇的宫殿里,整夜整夜的失眠。他在心里发誓,若是找到那个女人,他一定会把她绑起来,吊到野外的树枝上,把她扔在冰冷的雪地里,把她禁锢在正和宫,没日没夜的折磨她。 他想了无数种折磨她的办法,却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的怨气,烟消云散。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得到后的惶恐不安,激得他溃不成军。他想着:算了,只要余生她在他身边,就什么都不重要了。 可他还是会惩罚她,她不是恨他吗?那好,他要夜夜睡在她的身边,缠着她,让她给他生一个又一个可爱的孩子,看着她从妙龄少女变成老态龙钟的妇人。看着她从一个自由自在的小女人,变成儿孙满堂的老女人。看着她被他们的孩子围着缠着,在他的身边,一点一点变老。 想到这里,他竟忍不住轻笑,那笑容又苦又甜。 “书颜,对不起。”他这一生和郑书颜说的最多的一句便是‘对不起’,多到他自己都数不清。 郑书颜不想听,摇着头,泪光点点。 “我只是来看看你,你没事就好。”她喃喃说道,差点语无伦次。她似又想到什么,忙转移了话题,问道:“你带回来的那个叫李婧的姑娘,如何安排?”她虽然不开心他带女人回来,可只要他不独宠苏慕言,只要他能把对苏慕言的爱一点一点分解掉,她就安心。 陆政这才想起苏慕言带回来的那个女孩,怎么安排?他蹙了眉,苦笑,这要问里面的那个小女人。 “如今后宫虚设,皇上不若趁此多选几个千金入宫,也算堵了文武百官的口,不至于让他们总盯着慕言不放。”郑书颜觑着陆政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道。 陆政闻言,脸色微冷:“朕的女人,岂容他们置喙?他们无非是想要一个君国的继承人,朕给他们便是。” 郑书颜面色微僵,惶惶不知所措。这话原本是母亲教她说的,既体现了她身为国母的大度,又能笼络人心与苏慕言抗衡。 就连丞相也是如此说道:帮皇上纳妃,皇上得了新欢,时间久了,自然就把苏慕言忘了。新欢根基薄,再怎么受宠,也不能撼动皇后的威仪。你再想办法怀上龙嗣,有父亲和你哥哥在,最后这江山还是你的。 宋玉婉看着郑书颜,见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一时心软,说道:“皇后大度,一心为皇上着想,连母后都感动了。阿政,书颜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陆政轻笑:“若是朕的感情也任由那些人摆布,那朕这个皇帝做得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