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缎顿时有些伤心:“我走丢了,不知道师父在哪里,大约永远也回不去了。” 这一点,楚尧当然知道,但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只能勉力安慰:“忘记也没关系,我们慢慢找,总能找回去的,就算找不到,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嗯!”白缎在楚尧的颈弯内蹭了蹭,熟练地撒了个娇。 “若是找到了你的师父,你可不准抛下我,跟着他离开啊。”楚尧按着白缎的脑袋,半开玩笑地叮咛一句。 白缎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嗯,不离开。” 这是第一次,白缎在楚尧与鹄霄真君之间,选择了楚尧。 他孺慕依恋鹄霄真君,却也知道,自己在鹄霄真君漫长的生命中,其实并不算多么重要。 鹄霄真君照顾他、教导他,只是由于同情怜悯他幼年失怙,无法独立生存,待他温柔细致,也仅仅因为他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对于鹄霄真君而言,他有着远远比白缎更为重要的东西,徒子徒孙、宗门道统、长生大道,无论哪一个,都是白缎无法企及的。 所以,白缎在鹄霄真君面临危险的时候,可以毫不犹豫地以身相替,因为他知道,哪怕自己死了,鹄霄真君会为他伤心难过,却并不会为了他而影响自己的道心。 对于白缎而言,鹄霄真君是唯一,但对于鹄霄真君而言,白缎却只是芸芸众生之一,是他生命中一个短暂的过客。 但楚尧却不同……或者说,应该不同。 白缎能够在楚尧的眼中看出他对于自己的看重,他看着自己的目光那么专注,无论做什么,都会将自己视为中心。白缎并不知道这种重视能够持续多久,但起码现在,对于楚尧而言,自己是最重要的,是他唯一看重的,比事业、前途、亲朋好友乃至李妈还要重要。 白缎不想辜负这样重视自己的楚尧,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而难过——只要他过得好,鹄霄真君便会笑着为他送别,祝愿他一路顺风,但楚尧却不会,他会为此而伤心痛苦,甚至愤怒恼火,会将他困在身边,阻止他的离开。 这样不同的态度,让白缎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最终倾倒向了楚尧一方,他握住楚尧的手指,轻轻晃了晃:“就算找到了师父,也跟你在一起。” 这样认真且干脆的回答,是楚尧始料未及的。他脑中空白了一瞬,随即升起一股巨大的喜悦,还带着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慨,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当真?” “当真。”白缎点了点头。 哪怕楚尧如何巧舌如簧,此时此刻也有些笨嘴拙舌,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翻腾的欢喜。他张了张口,最终挑起白缎的下巴,覆上了那嫣红的唇瓣,以实际行动诉说自己的欣喜,而感受到楚尧澎湃的感情,白缎也将那一丝对鹄霄真君的歉意与不舍丢到了脑后,搂住他的脖颈,生涩又羞赧地回应。 这一吻,就有些擦枪走火。 当楚尧把持住自己,撑起身体、竭力远离白缎时,白缎已然在床铺间软成了一汪春水,面颊酡红、眸光潋滟,浑身上下散发着待人采摘的气息。 “……我去洗个澡。”楚尧喉结滚动,他粗重地喘息着,迅速翻身下床,快步走向浴室,而白缎下意识伸出手想要拉住他,最终却又因为一时的迟疑,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深秋时分冰冷的空气灌入被窝,引得白缎微微抖了抖,越发眷恋楚尧滚烫的怀抱,还有与他肌肤相贴时的触感。 白缎默默缩进被子,眼神又是懊恼又是纠结。 随着感情日深,他一点也不想再看到楚尧为他隐忍痛苦的模样,也不想再让他去冲洗冰凉刺骨的冷水澡、为燥热的身体降温——这会让他……感觉有些心疼。 两其相害取其轻,比起心疼,白缎觉得,还是屁股疼更能让人忍受一些。 ——下一次吧,下一次的话,他就不会再犹豫了。反正……据说做到最后,也是会舒服的。 默默下定决心,白缎眼巴巴地望着磨砂的浴室门,直到楚尧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与他视线相接。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