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盈恼他动手动脚的,正要还手,就见北衙的人过来请,出事的是外戚,贵妃又正当宠,按旧例连夜调捕狱司入宫审理此事再正常不过,宋珩冲刘盈道:“老实交代,别连累别人陪你关在这儿。” 刘盈“嘁”了声,跟着北衙的人走了。 宋珩往殿里环视了一圈,找认识的人打发时间,这一望就望见了沈度,冲他走过去。 禁军候在一侧,瞧见宋珩动作,虽不合规矩,但并不是同外间的人通气往来,两人都暂扣在此处,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定阳王方才风光还朝,在朝多年,都是有眼色的,虽然同宋家不合多年,也没必要在这等小事上找他麻烦,于是由了他去。 没人阻拦,宋珩两步走到他面前找他问罪:“我姐呢?方才陛下派人过来问,说还没回来。” 沈度犹疑了一下,还未出口,又听他质问:“能把我姐拦在外头这么久的,也只有你了。说吧,怎么回事?” “她……”沈度话刚出口,就被人阻了,来人冲他道,“公事公办,沈大人,请吧。” 宋珩微恼,沈度同他拱了拱手,神色如常地同来人入了一旁的厢房。 那人请他落了座,上首坐着另外一人,此人并不客套,开门见山,“大人出席朝宴,怎未穿朝服?” 沈度尚在犹疑如何作答,又听他问:“沈大人的朝服为何在含元旧殿?” 那人冷笑了声:“文嘉县主方从里间出来。” 第34章 沈度猛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他眉骨处横亘着一道狰狞的刀疤,这人便是周谨调离后新上任的捕狱司中郎将了,让顶头的中郎将来审他,这架势也太抬举他了些。 御史朝服有御史台印记,平素是彰显皇恩显示特权的用处,今夜虽人多混乱,但能出此等纰漏的,自然只他一人,这一劫他躲不过。当时事态紧急,他确实没有时间处理朝服,但他将其藏进了一旁的密林,并非留在了含元殿这等容易被盘查之处。 刀疤凝了神,讥诮道:“陛下亲派人去请的文嘉县主,宫中私……” 前半句话已经让他得知他想要的信息了,沈度适时打断:“大人慎言,文嘉县主乃陛下亲封,如今陛下又有亲自为其指婚的意思,大人胆敢污蔑县主,便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了,不知有几个脑袋可掉的?” 刀疤不想他竟敢如此还嘴,一时哽住,沈度又接道:“还是说,东宫殿下觉着此次指婚并无胜算,巴不得文嘉县主就此声名受损,陛下也不好再为其指婚,只能落个旁的结局?” “沈大人好大的胆子,妄议东宫是何罪,大人身在御史台,不会不知吧?”刀疤盯着他,“现下可不是大人风闻弹人的时候,需得有实据。” 沈度未接话,刀疤又道:“还请沈大人不要绕弯子,朝服为何在含元殿?这可是数十禁军当场搜出来的,大人总不会说又是污蔑吧?”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沈度理了理思绪,御前禁军亲去请的宋宜,随后自然会搜查含元殿,恰逢靖安侯府那位出事,有人趁乱将他的朝服放进含元殿并不奇怪。但问题是,谁知他跟宋宜在一起,又知他朝服的藏身之地。他自认还算缜密,没道理连这样的人在侧都发觉不了。 他愣了愣神,刀疤又催促了一遍,他回过神来,既然是禁军当场搜出来的,此事便无法辩驳,他只得顺着这个方向道:“方才落水,不敢御前失仪,故将朝服换下藏了。” 刀疤忽地笑了声,“便不是私通,擅闯含元旧殿,也够当大人一死了。” 沈度没再辩驳,能暂时将他同宋宜今夜的牵扯划清已经足够了,他顺着北衙的心思给他自己定了个死罪,他们断没有再把事情往宋宜身上推的道理,毕竟圣意不好揣摩,谁也不好无事将自己脑袋往铡刀上送。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