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消暑喝的。拿荔枝半斤,加肉桂三两、丁香二分、砂仁三两、生姜半盏,一同捣碎。加糖二斤半,入锅熬稠,冷却后装瓷瓶。” “...能喝吗这...哦不,好喝吗?” “当然好喝!!” 窦宪想象了一下加了肉桂的荔枝的味道,勉为其难地说,“...那我试试吧。哎,我爱吃杏仁,你会做这个吗?” 履霜一边摘着荔枝,一边随口道,“不会。但我可以做做看。你不是爱吃甜食吗?回去了我秤三两半杏仁去,用沸水泡了捞出,再用蜜水浸,捣掉皮尖,放砂盆里研成泥。倒一斤刚熬好的一斤蜜进去。” 窦宪听的心动,“会不会太甜了啊?...不过我就喜欢这么甜的。你再想个木瓜浆吧。” 履霜随口答应着,“好啊,回头咱们挑一个木瓜,切开了,挖去瓜瓤,装入蜂蜜和羊奶。把木瓜穿起了,架在熬粥的锅上烤...” 履霜摘了满满一口袋的果子,终于心满意足地被窦宪牵着,回澄碧居去。 才刚进门,便见守门的奴仆们悄悄往里努了努嘴。两人心中一个激灵,放缓了步子往里头走。果然,才进内堂便见成息侯负手在等。 窦宪心虚地喊,“爹。”履霜藏在他后面,跟着也乖乖地喊了声。 成息侯转过身,喝问,“窦宪!你带着妹妹,上哪儿疯去了?” 窦宪刚想说爬山,便觉履霜在他腰上轻轻拧了一把。改口说,“我们俩去摘果子了。” 成息侯怒道,“少哄我!摘果子用得着这么久?下大雨前我便去你们俩房里找了,一个个全不在。” 履霜怯声说,“真的去摘果子了。摘到一半,没防备下起大雨来。我和哥哥一下子回不来,这才耽搁了。” 成息侯见她出面解释,神色稍缓。挥了挥手让她近前来,“没淋着雨吧?” 履霜说没有,“找到地方躲了。”又娇声说,“爹,我摘了好些杨梅和荔枝,等会儿给你做东西吃吧。” “哦?那我今日可有口福了。”成息侯笑着说。 依他的本意,是想多责骂窦宪几句的,但见履霜仰着头,小脸上的轻松安逸怎么也掩盖不住,和刚来时的怯弱截然不同,心下一软,看窦宪也顺眼了三分,道,“往后带妹妹出门前,先留心着天气。” 窦宪松了口气,躬身应下了。 成息侯扬声令人准备浴水,一边携着两个孩子往房间走,“瞧你们俩这满身的汗味,撒欢撒的没边了。虽则圣上垂恩体恤,但你们也要收收性子,这样成日介地出去玩,仔细冲撞了人...” 房中央放着一个木质的大浴盆,烫烫的往上冒着白雾。竹茹端着一个小银盆,往里撒着各色干物。 那些东西一入水,一股沉郁的药香便散了开来。履霜捂住鼻子问,“那是什么呀?” 竹茹答,“七香汤:陈皮、茯苓、肉桂、当归、甘草、地骨皮、枳谷。侯爷说姑娘今日淋了雨,需浴一浴这个镇镇心神。” 履霜不爱闻那清苦的味道,但又不忍驳成息侯的好意,只得点点头接受了。由水芹服侍着,宽下了满是汗渍的衣裙。 粘腻的身体浸泡到热水里,整个人更热了,如同在火上蒸烤。履霜愁眉苦脸的命竹茹把内室的银制小风车拿来,搁上冰远远地吹。 没一会儿的功夫,冰的冷气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