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地说,“是真的。” 他说的毫不含糊,履霜听了心中惊动,忙又问,“那么父皇传位于太子、命皇后处分的旨意呢?” 这次王福胜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着低下了头,望了病床上的圣上一眼,这才说,“自然也是真的。” 履霜的一颗心沉了下去——她已然从王福胜的态度里了解到事实的真相了。 圣上的确说过要废她。 为什么呢...履霜不明白。圣上不是一向欣赏她温顺懂事么,何况又要用她来牵制宋梁两方。 见她沉默着没有说话,令嬅急了起来,替她问,“那这是为什么呢?平白无故的这样,总要有个原因吧?” 皇后冷冷道,“窦氏所为不轨,所以不得不废。” 令嬅紧跟着问,“什么不轨?” 这次皇后踌躇着,没有立刻答话。反而是宋斐耐不住,满面嫌恶地说,“窦氏逼杀小宋良娣。” 众人都听的一怔,履霜也忍不住蹙眉辩,“我从未如此,宋将军仔细说话。” 宋斐面色阴沉,冷笑,“太子妃还要抵赖么?若非你让家仆贿赂了李贵人的弟弟,令她趁着圣上病重糊涂,下了赐死的命令,小宋良娣又怎会连申辩都不可得,便一杯毒酒赴了死路?” 履霜耳边“嗡”的一声,几乎怀疑是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宋斐没有再理她。只是对着太子道,“此事臣并没有欺骗殿下,殿下一审李贵人宫中的奴婢便知。窦氏蛇蝎心肠,怎堪母仪天下?臣请废其入长门宫,择日赐死。” 事情进展的太快,太子浑然没有一点准备。只是话说到了这里,他也不得不有个回应,“此事有误会也未可知,太子妃不是这样的人。” 却听宋良娣忽然开了口,轻轻道,“是真的。” 不仅是太子一怔,连履霜心中也狠狠地一沉。宋月楼为人骄傲,不是撒谎之人。此事她下了定论,那十有**是真的了。 太子不由地看向履霜。 她涩声道,“殿下,妾没有做过。” 太子看着她沉吟许久,“...我信你。” 宋斐听的大怒,厉声道,“殿下,窦氏为人残忍,硬生生逼了小宋良娣出宫,现在又以这样的**手段要了她性命,您为什么就是不愿割爱?让这样的人侍奉在侧,非您之福,也非国家之福啊。” 太子不忍道,“此事需要详查。” 但宋斐咬住了坚持不放,“殿下知道的,如今驻守宫门的都是臣一手带出来的梁家军,里头有许多人是看着月枝长大的。如今他们听闻了月枝被害惨死之事,都怒不可遏。臣请殿下顾及众怒难犯之理,否则一旦让他们寒心,臣恐怕宫门的防护不会太牢靠。到时候臣的安危是小,令外人得知此间中事,殿下安危是大。” 他一番话说的大为冒犯,几乎是在逼迫、威胁太子了。太子听后勃然变色,“你这是逼我赐死太子妃?” 宋斐没有否认,“臣今日说了这些话,已自知冒犯,准备好了事成后任由殿下处置。”他说完,咬牙又扫了申令嬅、梁玫、涅阳长公主一眼,“诸位将来的尊荣系在太子身上,也请尽快劝说殿下早作决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