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说是,“此事大家意下如何?” 众人直觉有问题。那岂不是从此彻底将小皇帝架作傀儡,政事集于琅琊王之手?只是碍着对方说话冠冕堂皇,无法反驳罢了。 众人正在一筹莫展,忽然,刘肇身后的一个婢女跪下了,口称有话要禀。 琅琊王见她是昨天唯一留下的那个婢女,心里突的一跳,直觉不好,想阻拦。 但那婢女已经开了口,“陛下出宫,并非随意玩耍。而是记挂孝道,去探望养母申太妃!此一也。二,昨日刺杀陛下的刺客,不是别人,正是琅琊王所遣!” 这两句话她说的掷地有声,底下的大臣们听了都面面相觑,随即开始窃窃私语。 琅琊王惊慌地后退了一步,好在他很快就稳住了,呵斥,“大胆!竟敢随意攀诬!” 但那婢女文瑛丝毫不退,道,“奴婢并没有攀诬。那刺客陛下看的真真的,腰间挂着徽牌,上镂繁花纹样。众所周知,那是琅琊王您封地的属官们特有的。” 琅琊王听了,松了一口气,觉得好笑起来,“真是有意思,那刺客身上挂了个和我的人一样的牌子,就是我派去的了?” 文瑛到此时也觉得这理由站不住脚,不由地看了刘肇一眼。他低头沉默着。她心头害怕起来,却又不敢说什么,只得握紧了自己的手,又道,“王爷如今挟陛下以令诸臣,大权总揽。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现在朝野上下,谁最不希望陛下与申太妃见面?谁又最希望陛下出事?所以此事除了您,还会是谁做的呢?” 琅琊王听的暴怒,忍不住骂了野话,“你他娘的在放屁!”他嗬哧嗬哧地喘着粗气,“本王问你,你有实据吗?” 文瑛强撑着说,“陛下亲眼看到......” 琅琊王把脸转向刘肇,大声地问,“那么陛下有实据吗?” 他已经认定刘肇看到了。只是大庭广众下,料想这孩子没胆,兴许不敢说。但他也拿不准。便瞪着一双眼睛吓唬孩子。岂料刘肇竟说,“什么实据...朕根本没和文瑛说过什么纹样...什么繁花?哪几种花?” 琅琊王听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连天都在帮他。 而文瑛不敢置信,来回地说,“不是陛下您,叫奴婢这么说的吗?陛下?” 刘肇满目茫然地看着她,“什么我叫你说的...你在说什么啊......” 见那婢女状若疯癫地和少帝掰扯,琅琊王看的心烦。另一方面也怕此事再出变故。大声地对诸臣说,“陛下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吧?那婢女随意攀诬皇室尊长,此事可盖棺定论了吧?我处置他,没有人有意见吧?” 众人被这曲折离奇的走向惊住了,只有寥寥几人回应,“没意见......” 琅琊王便命人去带文瑛下去处死。但见那婢女始终都还在绝望地说,是陛下要她这么说的。他看着那个满目茫然的小皇帝,心里忽然激灵灵的一阵清醒。 皇室的孩子,大部分早熟。谁能拿得准,刘肇真是个懵懂孩子呢? 改了想法,道,“这样的人,当堂处置最好。诸位都看看清楚,将来若再有这样随意攀诬的人出现——”他眼也不眨地挥剑斩下了文瑛的头颅,“视如此人。” 朝会就这样结束了。小皇帝的贴身婢女血溅朝堂。琅琊王先前所提的少帝退守禁中,也不了了之。 他心中不忿,在散朝后,去了福宁宫,对着刘肇开门见山地说,“那些话,是陛下叫婢女说的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