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脖子上头待着!老实做活,别动那些脑筋——” 他训过下人,喊过富贵,“你过来。” 富贵心惊胆战,跟着往将军面前去。 将军立在阶上,居高临下望着他,神色并不好看。富贵头一次感觉到来自一个杀过人沐过血的将军的威慑,简直像是谁用力捏住了他的脖子,教他喘不过气来。 “就是他。”管家道,“将军,就只有富贵进去过。” 男人目光扫过来,冷的像刀锋。 他声音低沉,“你和他说什么了?” 这句话一出,李管家怫然变色,不可置信道:“富贵,你同谁说了话?” 富贵本不觉得有什么,寻常说句话而已,他也不会害人。可这会儿看着管家神情,他才隐约觉得自己闯了大祸,声音直哆嗦,将晚上时的事原原本本说了遍。管家身子颤抖,看向将军,二话不说跪下磕头。 “老奴没看好他,犯下大错,请将军责罚!” 男人拢了拢衣襟,淡淡道:“你起来。” 李管家不敢起,仍旧在地上跪着。将军转过头,却冲着富贵道:“你再去与他说。” 富贵茫然不懂。 说什么? “就说,你不认得他口中人,那些人仍然在府里待着,”将军道,“现在去说。” 富贵又是不解又是惶恐,跟着将军又进了内间。将军率先撩开帘子,倾身进去,声音低低地哄:“不曾骗你。他们都在府里头待的好好的,那是个新来的,认不清人——当真不骗你,你若不信,他和你说。” 随即,将军吩咐他:“说。” 富贵忙把刚才男人嘱咐的话往外倒。他不怎么擅长说谎,可被帐幔后头男人的目光盯着,愣是没敢打磕绊,说的流畅极了,很像是真的。 将军问:“信了?” 里头沉默许久,半天才响起一声嗯。将军又哄了一会儿,小声说了许久,这才嘱咐富贵:“下去吧。” 富贵应了声,赶忙从房里退出去。 他关上门时,还能听见将军的声音。 “倒怀疑我——今天倒要试试别的。几处环都乖乖带着么?” 不知为何,富贵忽的想起来了小少爷藏进被子里的一双脚。那上头好像缀着细细的金链子。 还有几处环…… 他微微一哆嗦,不敢再想,匆忙回房去了。 房中只剩下将军揽着怀中人。嵌了金边的玉环叮当作响,为怕磨损到他皮肉,里头垫了极精细的绒垫,上好的柔滑兔毛做的。他将人一点点揉进被子中,反复亲吻他没有半点血色的嘴唇,那人躺在床上,睁着眼望着他,恳求似的喊:“将军……” 顾黎的额头上渗着汗。他把人紧紧环着,拉紧了手里头的金链。 环佩碰撞着,一下接一下地响。终于没声时,男人的手掀开帷帐,拿起了温湿的布巾,又掀起帐幔进去为人擦拭。 他擦的极细,一点点一分分。床上人手紧拽着帘子,问他:“将军,我什么时候才能病好呢?” 顾黎的手顿了顿,随即又重新擦拭着,低声哄:“很快。” 床上人又问他:“很快是什么时候?我白天已有许久说不出话了……” 他神色有点担忧,将军倾下身躯,吻了吻他的额头。 “会好的。” 会好的。 “等你好起来,便成亲,”男人低低地道,摩挲着他细白的腕子,“乖——你见不得光,还是再等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