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和jane的谈话不太寻常。那天贺宇川打电话来,问她:“刘岩又在酒吧开始卖唱了,叫我们都去。你哪天有空?” 她按惯例推脱:“上次被砍掉的feature这几天才重新开始做,忙死了,你自己去吧,替我帮他叫两声好。” 他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也没说什么。她应该立刻挂掉电话的,可没忍住,还是多嘴问了一句:“你说,如果领导说你得过且过,是不是批评你的意思?” 他在电话那头“嗤”地笑了一声:“你可不是就是得过且过?领导火眼金睛啊,又没说错。” 她也不明白自己,认识这么多年了,她完全料得到这厮绝说不出什么温暖人心的话来,她为什么每次都要自讨没趣?他略一停顿,若有所思地问:“谁?陈向阳脾气好,应该不会说你什么重话。难道是jane给你委屈受了?” 受委屈倒也不至于,她连忙说:“没有没有。”然后迅速挂掉电话。 李安然还和她闹了两天别扭,对她爱答不理,对面遇见也当她是空气。她主动去缓和关系,叫李安然一起出去吃午饭,李安然只甩了她一句:“还是各吃各的好,免得我知道你的秘密。”她哭笑不得,指天发誓:“你是说我和沈奕衡?陈年旧事了,我已经全招了。你还想知道什么?哦,亲过嘴,没上过床,这下你满意了吧?” 李安然似乎不信,好歹赏脸同她一起去吃饭,点了一大堆吃食堆在桌子上,还是一脸不爽,手里抓着一只鸡翅,忽然毫无预兆地问:“你认识贺宇川,一直都认识,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说?” 她愣了一愣。确实,每次李安然提到贺宇川,她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急忙把话题引开,细想一想,也不是故意隐瞒,只不过出于某种说不清的理由,她不愿意提到那个人。现在李安然问,她只好承认:“是啊,认识。”又解释:“说起来他应该叫我大姨妈,我堂姐的继子。以前在同一间公司上班,多尴尬的关系,所以只好假装不怎么认识。” 李安然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也不知李安然从哪里知道她和贺宇川的关系,一下午她真是烦不胜烦,一有空闲李安然就拉住她,兴致勃勃地向她打听:“你说,贺宇川这么个青年才俊,人聪明,长得好看,有事业有前途,怎么可能到现在还单身?大学里就没人仰慕,没姑娘追他?” 她“嗬“的一声笑了,在心底翻白眼:“他?仰慕他的姑娘估计不少,敢冒死追他的姑娘估计就没有。” 李安然若有所思:“那是不是他有什么心底的白月光?很多年念念不忘的那种?” 她想了许久,回答:“倒是有个前女友,是他中学同学,叫殷玥海。” 李安然万分好奇:“前女友?什么时候?怎么分的手?哎哎,其他都不重要,关键是现在还联系吗?有没有藕断丝连?” 她全然不知。这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这许多年,她竟然没问过殷玥海的下落,所以只好说:“不知道。” 李安然长叹一声,语气很是失望:“唉,你这个人也真是,活得怎么这么迷糊。” 李安然的逻辑十分可笑,全然和她没关系的事,她为何要知道,可李安然问得蹊跷,她倒开始狐疑起来,问:“你问这些做什么?” 李安然这个戏剧女王总是热衷于各种八卦,这一次又不知道在策划什么年度大戏,只见她眼神一闪,神神秘秘地说:“等我安排好了再告诉你。” 第19章 听不到的告白(3) 后来原来乐队的哥们儿刘岩真的叫她去看他在酒吧的演出,还说有事要同她说。 刘岩家住郊区,家里算不得富豪,也经营着几片鱼塘。他比姜芷芃早两年毕业,乐队也在他毕业的时候解散了。毕了业,他是万万不肯回去继承家里的鱼塘,干那些脏活累活,就在附近一家公司找了一个入门程序员的职位,这几年辗转征战it届,现在一家民企上班,正好和a公司所处同一个商区。 他没什么别的爱好,唯独剩了一点未死的摇滚梦,在朋友的酒吧里入了一股,有空的时候去台上过一把干瘾。 那家酒吧叫“k星人”,坐落在地段不大好的小巷里。姜芷芃到的时候天色还早,里面还没什么客人,她进门,一眼就看见刘岩坐在正中间的桌边,努力朝她招手。 她刚刚坐定,刘岩开门见山地说:“我们公司在招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跳槽?” 刘岩工作的公司是名声不错的民企,盛传就要上市,他在那里做一个小主管,手下也有个七八个人的团队。她以为是他的团队在招人,不大肯定,回答说:“你做的那摊子数据库的东西我不懂,我做了这么多年的ui(用户界面),突然叫我改行,会吃力吧?” 刘岩说:“我说的职位就是做ui的啊,我觉得你挺合适。” 她这才知道,原来不是刘岩自己手下的职位。和外企相比,it民企的文化是很不同的,工作量大,996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