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想法去做,做一些在他看来有利于稳固江山、让八旗子弟生活更加安乐富足的事情,而在这中间他不想受到任何人的干扰,哪怕是皇上,仅此而已。 “老兄。今晚,咱们也该递折子了。”遏必隆面上的情绪很是复杂,说不清是不甘还是惆怅,但是转而便成为坚定,“你不必担心。如今亲政不过只是一个形式。你已经在棋盘上布好了局还怕什么呢?六部诸衙门,你让镶白旗满洲都统阿思哈任吏部尚书,主管官员升降的同时又把镶白旗牢牢抓在手里;让辅国公内大臣班布尔善为内秘书院大学士,统驭满汉文官;将正红旗都统噶褚哈授为兵部尚书;正白旗副都统玛迩赛为工部尚书;镶黄旗副都统泰壁图为吏部右侍郎,迈音达为兵部右侍郎。而你的子侄亲信等皆已进入内三院和各部要职。你弟弟穆里玛封靖西将军盘踞京津要冲,而讷尔杜又主管禁宫防卫,可随时调动京城兵马。如此,你还怕什么? “我?”遏必隆的一席话让鳌拜十分意外。 “拥有眼下这样的局势,不是你想做什么或是不想做什么就能随意的了的。你的那些跟随者,他们对你有着这样、那样的要求和期望,你不可能不顾及他们。但是,也不能因为他们而迷失自己。”遏必隆目光中露出少有的光泽,那是隐藏多时的睿智与明朗。他说:“审时度势,是做霍光还是做周公,究竟还是要看上面的主子。但是少不得咱们做臣子的,要先拿些诚意出来,才不致于来日后悔。” “行,就听你的。”这一次,鳌拜答应得极为爽快,“说到底,我还是喜欢跟你打交道,你这人平时隐藏得深,话也不多,但是关键时刻,你不像那两个人那样背地暗算计当面绕圈子。什么样的局势你都是一针见血,这样的干净利落,倒极合了我的性子。” 遏必隆从唇边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我比不得你,没有那么大的雄心壮志,你是知道我的,从小生在富贵当中,可是一夕之间突遭变故,母离姐丧家难人散,受尽了族人的歧视。所以,我的功勋、我的努力,一切一切,都只是想让家人过得好一些、自在一些,能有一个安乐窝,就知足了。” 鳌拜听闻,心中不免跟着难过,几十年的相知相惜,他自然是能够感同身受的,所以他点了点头,蒲扇般的大手在遏必隆肩头拍了又拍:“我知道。” 遏必隆仿佛很是感慨,往常惜字如金的他在今日破天荒地说了这许多,又在此时颇为动容地低诵了一句诗“离同则肝胆为胡越,合异则万殊而一和”。 可惜,鳌拜不懂。 眼见鳌拜的浓眉又竖了起来,遏必隆说道:“这是一句汉人的诗,但是意境极好。说的是虽然外形差异较大仿佛远隔千里的胡越两地,在精神上也可以像肝胆一样合在一处,亲切而贴近。有了这样的胸襟,那这世上人与人、物与物、事与事之间的差异、不同、争斗便可以和谐一致。” 鳌拜瞪着眼睛想了又想,仿佛听明白了又仿佛有些想不通,过了半晌才嘟囔了一句:“我是可以同你肝胆相照的,但是同旁人,那是不可能的,该斗还是要斗!” 遏必隆笑而不语,远望着天边的云卷云舒,心情渐渐明朗起来。 第五十三章 绿萝掩映初结盟 慈宁宫中,东珠照例请安后与诸妃一道退了出来。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步子,因为她看到池边树林之中仿佛有人影闪过。 “娘娘,咱们不回宫吗?”春茵问。 “你先回去。”东珠心里盘算着,回宫好几日了一直想找个机会去探究心底的秘密,但是总未得逞,如今她想到一个方法可以帮她接近目标。 “那娘娘呢?”春茵盯着东珠,心里暗暗打鼓,声怕东珠又有意外。 “才刚在前面大家一味地取笑,长公主脸皮薄,避了出去,我去寻寻她。顺便跟她说两句体己话。”东珠说道。 “那……好吧,娘娘可别走远,若是园子里没有,也赶紧回来。云姑姑一早就交代了,尚衣监的匠人要来给娘娘量下一季的衣服。”春茵似乎仍不放心,细细叮嘱。 “知道了,你去吧。”东珠催促着。 春茵一步一回头,很是不放心地离开。东珠立即朝刚刚人影闪过的方向追了过去。 果然,池畔林苑之中的廊子下面,是翠花公主与一位旗装妇人在说话。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