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三年前便听北方有祥瑞,早就派了人去寻,正巧前段日子当真寻到,送予王爷,还望王爷欢喜。” 张氏话音刚落,下人机灵便掀开帘布。只听一生虎啸,白亮光滑的皮毛,吊着眼的眉梢有些烦躁和凶狠——却是一只白虎。 旁人看得开心,惠安和陈禄另外两个庶出的女儿,却是被吓到了。下人们连忙哄住姐儿们的哭声,怕扫了陈禄的兴致。 这礼物贵重新奇,可陈禄看着却不似太过在意,只是勉强说了些场面话。张氏当下,便有了脸色,但陈禄面前,只能隐而不发。 张氏下面,便该柳阿继献礼,她送的是前朝棋神,张东青的孤谱,算是不功不过。 “妾祝王爷身体安康,万事如意。妾身无长物,有的也都是王爷赏赐。今日只能献歌一曲,聊表心意,还望王爷不弃。”妙音起身,落落大方地说道。 “好,妙音你好好唱,唱得好了,本王还有赏赐。”陈禄开怀大笑。 张氏见状,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看向妙音的目光像要将她生吃活剥。 妙音走到殿中,早有人摆好琴案,她便端坐在前。琴音曼妙,却非绝色,可歌喉一展,柳阿继才明白,什么叫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妙音说起话来,声音就好,但也只觉得温温柔柔,并无特别,可歌唱时却全然不同。柔情,笃定,铿锵……天籁之音不过如此。 歌至精妙,一群舞姬上前献舞,舞姿玲珑,美人曼妙,人见了,如至仙境。 陈禄大喜,旁人也道开了眼界。 柳阿继却见了妙音眼里柔情,心中轻叹。 接下来众人的礼物节目,在妙音的珠玉前却失色不少。 宴至深夜,人才散去。 酒宴过后,陈禄却是去了柳阿继处过夜。陈禄,惊了姬妾的眼。本以为今天这样的日子,陈禄不是会去安氏的屋子,便会去最近盛宠,又得了赞赏的妙音那处。哪里想得到,却是便宜了默不作声的柳阿继。 第二天一早,陈禄起身,揉了揉头,昨日酒水饮得多了,此时还有些头疼。他刚微微一侧头,就看到了身旁还在熟睡的柳阿继,想起了什么,掀开被子,只见床褥上点点红梅,瞬时开眉展眼,神清气爽。他本早就知道,柳阿继是二嫁之身,本并未指望她还是完璧,可他的阿继,还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他挨过身去,用额头抵着柳阿继的脸,心中柔情难以抑制,又亲吻她。 柳阿继昨天本极乏极累,才睡下,正睡的深沉,却还是被陈禄吵醒。她微微眯起眼,见是陈禄,便又合上了眼,轻声喃喃:“禄哥儿,别闹……” 陈禄却不肯,他贴近柳阿继,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哪里使得。昨天夜里,我收下阿继两份大礼,今日不为娘子更衣添茶,如何报之?” 柳阿继被陈禄吵得还是醒了,却是却还不肯睁眼,人正迷糊,便顺嘴回道:“不就是棋谱吗?哪有两份?”话音刚落,她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红了脸。 陈禄又亲了亲柳阿继的脸,说是时间还早,叫她接着睡。等他下朝回来再叫她,为她更衣添茶。 柳阿继想陈禄奇怪,她睡着了非闹她醒,醒了以后又叫她睡。只是她当真困乏,应了一声,没一会,便又睡了过去。 ☆、第七章儿子 今日一上早朝,满朝文武便发现,陈禄不过过了一个生日而已,竟然一脸容光焕发。就连太子参了一个陈王麾下的将领,都没能改变他的好心情。整个人,一副走在云里的架势,就差飘了起来。 “陈王,你这是怎么了?”就连当今天子,也忍不住开口问道。 “儿子无事,只是见父皇身体安康,英明神武,便忍不住的欢喜。”陈禄自不会说实话,只能说了些好听的给天子听。可说话时,又忍不住把嘴角裂到了耳根。 皇帝听了,便猜到陈禄的心思,也不再与他多纠缠。 下了朝,陈禄更是满心欢喜地要往回赶,丝毫没有要和朝中同僚多叙的意思。只是路上,还没等陈禄得意多久,便听外面敲锣打鼓,轿子也在街上停了下来,常玉喜禀报,说有人家正在出丧。陈禄示意,让轿夫把轿子靠边,把路让予那户人家先行。 出丧的许也是大户人家,阵仗很大,许多路人也纷纷站到街道两侧让路。 一时间有人交头接耳,街上喧杂异常。可两道声音,却离奇清晰地传到了陈禄耳里。 一人问:“张大哥你不是刚刚成亲,怎么还成日愁眉苦脸?” 另一个人回道:“哎,兄弟你是不知,我那婆娘虽然进了我家的门,可却还一心想着,她那不知跑到哪儿去的表哥。” 那人又笑道:“这有什么好愁的?张大哥你只要夜里累些,叫嫂夫人早日生下个一儿半女,不就好了。这女人啊,只要有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