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添麻烦,身体愈发的差了。 窦源原计划春节前开始的纸箱厂的行程也只能搁浅,每日穿梭于两家医院。 一个多星期后,窦泽的身体已经差不多恢复,第一件事便是去人民医院看望窦爱国。 十二月初,前段时间积攒下来的初雪又化了。 窦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头上还带着绒线帽,样子显得幼稚可爱,他一边踩着地上脏兮兮的雪水,一边控诉霍司明:“我小学毕业就不戴这种毛线帽了,多幼稚啊。” 霍司明拉着他的手,笑了笑,也不反驳,只是说:“不是幼稚,是可爱。” 窦泽回头看他,眼里也漾出笑意。 两人走到病房楼道,霍司明说:“我要不要上去?” 窦泽觑着他的神色,小心道:“不然……你先别上去了?” 霍司明便点点头,坐在一楼走廊的长椅上等他。 窦泽上楼去,一眼便看见父亲消瘦的脸庞,比他走那天又整整瘦了一圈,浑身上下只剩了皮包骨,看着可怜。老人看见他,气色倒比前两日要好一点似的,问他:“你手术做完了?肚子还疼不疼?” 窦泽看了一眼窦源,两人提前没打好商量,此时他只能顺着窦爱国的话说:“好了,不疼了。”又问:“你这几天怎么样?” 窦爱国的头发已经稀稀疏疏掉得差不多了,年龄大了,新一茬儿的头发跟不上营养,后继无力,只有光秃秃地晾着。他咳嗽了两声,答:“只要不给我换药,就好得很。” 第五十五章 窦爱国装聋作哑,没有问窦泽跟霍司明的事,既是给孩子一个安心,也是给自己一个安心,一切不说破,才好安慰自己,糊糊涂涂就过完了这一辈子…… 窦泽伺候窦爱国吃完午饭,又拿热毛巾帮他擦嘴擦脸,坐在那里帮他按摩了一会儿手指手心。窦源和刘青都知道窦泽还没出月子,便不叫他久坐,待窦爱国迷迷糊糊开始犯困,两人又叫他重新回医院去。 姐弟俩一起下楼,窦泽说:“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旷日持久的操劳,让窦源的脸不知不觉爬上细纹,她笑了笑,说:“没什么,等两个孩子都出院就好了。” 霍司明一楼候着,听到电梯铃响,看过来。窦泽正在跟窦源说:“以后我还每天过来,你让妈别再给我做饭了,来回跑也辛苦。” 窦源应了,抬头看见不远处站起来的霍司明,两人相互颔首打了招呼,便对窦泽说:“走吧,你自己注意身体,刚生完,还是要多休息。” 窦泽点点头,叫她上楼。 霍司明过来牵住他的手,问:“伯父怎么样?” “精神不太好,很消极。”窦泽一边向外走一边说。 霍司明便不再提起这个话题,而是问:“饿不饿?白若安估计已经到医院了。” 窦泽笑着说他:“你就会支使白先生,好好一个助理,每天给你送饭。” “照顾老板和老板的家人,也是特助工作的一部分。”霍司明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绕过车头去驾驶座开车。 窦泽也坐上副驾,轻轻呼了一口气,他出门时吃了点水果,这刚到饭点便又饿了。这一个多星期鸡鸭鱼肉汤汤水水不知灌了多少,终于将他脸上的肉养起来一点,只是肚子上的皮肤仍松松垮垮耷拉着,着实难看。 霍司明在开车,窦泽便无聊地歪着头去研究车前的多媒体按键,不知按到了哪里,车载音箱立刻叮叮咚咚流淌出一串活泼的旋律,是一首儿歌——《鳟鱼》。 窦泽听着笑起来,问他:“你怎么喜欢这个?” 霍司明有些羞涩地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窦泽便俯身过来逗他:“真是个小朋友,怪不得喜欢绒线帽。” 霍司明也不辩解,唇角溢出笑意,伸手捏了捏他帽子尖上的绒球。窦泽佯怒去拍他的大腿,霍司明两只眼睛还看着车前,身体却十分敏捷地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窦泽收回手,两眼飘向窗外,搓了搓脸,耳尖红了似的,说:“你怎么这么肉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