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在计划当夜,在长陵附近驱马扬尘,制造大军压境的错觉。 而他乘南风之势,率军渡江。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红旗招展、人山人海。 他带着两万五的主力军“佯攻”而来。 情势也正如帕沙预料的那般,长陵、归宁与稻城形掎角之势,一方遭袭,另两方必然出兵。 现在,帕沙分出的主力军也该觉出自己中了声东击西之策了,必然联合长陵仡卡部,一同反扑,意图夺回城池。 仡卡部人数不算多,有一万五千军马,发现归宁失陷,不说倾巢而出,也必率主力来救,到时,城中留守之人,怕是不会多于五千。 然而,北府军此次调集到的总兵马,足有三万四千人。 两万五千人是渡江强攻的主力,而剩下的人,正在暗处虎视长陵,擎等着城中空虚之机。 所谓计谋,自然不可能面面俱到。 若是帕沙坚决不弃城,或是有能力稳住被搅乱的军心,死守归宁,等人来援,那池小池也只能即刻下令北府军主力绕行,避其锋芒,抄了仡卡的老家,也能借此重挫帕沙锐气。 但可惜,帕沙是个谨慎又惜命的人。 他不敢赌时停云是否真的带来了十万军马,亦不敢将希望寄托在南疆军士的低迷士气上,只好弃城,去找他的主力军,好杀上一记回马枪。 因此,他将一座门户大开的归宁城直接丢给了时停云。 时停云指挥道:“迅速占领归宁,巩固城防,点出一万兵马,换上先前备好的衣服,准备应战!” 那参军道了声是,疾步下了。 时停云走出几步,左右张望。 一名跟随在时停云身侧的校尉抹一抹额头亮晶晶的汗水:“少将军,等长陵那边也闹将起来,这夹在归宁与长陵正当间的几万南疆军定然就废了,头尾不得兼顾,士气必损,甚至会因先救援哪边起内讧。可……稻城的两万人,又该如何应对?” 时停云抬头看了看月亮的位置,道:“放心。按时间推算,我那全服喇叭,也该开到稻城了。” 校尉:“……您的什么?” “稻城的索祥将军,是有名的多疑之人。”时停云收了不正经的腔调,“你觉得,他若是听说长陵与归宁已经折损,是会继续率军,不管不顾地往归宁扑杀,还是回去自己蹲好自己的窝,看好自己的蛋?” “您是说……?” “我派了一千人,抄他后路,去稻城周边敲锣打鼓送温暖了。” 他又在四下里看了一圈:“军机转瞬即逝。索部若是坚守稻城不出,在天亮前还未派援军到来,那我便能让长陵与归宁都姓了严。” 话音落下时,他总算在穿梭的人堆里找见了他想找的人。 仁青,十三皇子的侍卫。 时停云快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十三皇子人呢?” 仁青脸色一片惨白:“回时少将军,属下不知……战事起后,十三皇子便与属下失散。方才属下听闻,十三皇子拿下了一名帕沙的亲兵,问清了帕沙去向,便点了一百骑兵,追帕沙残兵去了。” “……什么?!!” 时停云心跳瞬时失序,不管池小池如何调控,四肢也是难以抑制地痉挛颤抖起来,银甲碰撞,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 仁青:“时少将军……” 时停云不等他将话说完,大步奔至一匹高头大马前,一把扯过马缰,正欲翻身上马,便见严元衡一身是血,从西城门方向快马跃入,身后约有五十余骑跟随。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