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胸针跟老板讨价还价,为好看的指甲在大街上追第一次见面的鹿小诗,去鹿小诗家做指甲,也一起在祈热家看世界杯。 后来,喻星淮去世,非典爆发,她们进入考场,再之后便各分东西,往后的见面一少再少,最后彻底失去了联系。 画面淡出后变得模糊,连带视线也变得模糊。 梁碧梧颤着肩,还未张嘴喊人,李妲姣便上前抱住了她。 “新婚快乐,我的好朋友。”李妲姣已经极力忍住,仍哽咽出声。 梁碧梧这才喊她,“大脚,你能来我很开心。” 李妲姣上下打量着她,怕自己还想哭,便转移了话题,“你好瘦噢,也就你能穿得下这件婚纱了。” 祈热站在旁边,想提醒李妲姣,这件婚纱大概率是量身定做的,平常直来直往可以,这会儿不想破坏了气氛。 她笑着看向梁碧梧,声音平静:“biu。” 梁碧梧目光转向她,也喊她:“热热。” 她从未这样喊过她,以前觉得肉麻,也带着份嫉妒与偏执,现在一喊让人不觉突兀,是因为里面沉淀了一份经历时间与世事过后的释怀。 祈热去抱她,掌心很小心地贴在她背上,声音带着笑:“biu,你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即便往后也再不联系,即便有一日真迎来世界末日,她也当她一生挚友。 愿意在此刻与未来的任何时候祝福她,帮助她,想念她。 祈热始终很平淡,那一份真心也透着平淡。然后化作郁结在杯中的酒,她稳稳地托住酒杯,像托住一斛时间的河。在婚礼进行曲当中,她看着台上发光的那个人,那个曾经与她并肩走过一段的人,仰头将酒喝下。 清冽可口的味道,与她们的青春相似。 她们没有等到退席,中途便提裙离开,踩过厚重的地毯,去向酒店的后门。 后门外,站着等待多时的人。 李妲姣一见便笑了出来,“你们……先聊,我去前面叫车,不急啊,我先打个电话,你们多聊一会儿。” 她往前转个弯到了路边,伸手便拦了辆车,弯腰钻进去时脸上带着一脸媒婆的笑,“师傅,去梅外校门口。”司机应一声,车子扬长而去。 留下的两人刚下完酒店后那段台阶,陆时迦穿蓝色毛衣,大衣料子蹭在祈热手背。 他忍不住多看她几眼,祈热斜眼觑他,“自己选的,看不厌啊?” 棕红色的地砖上只有他们两个行人,其余皆是车来车往。 陆时迦笑而不语,转个身倒着走。 他朝祈热伸出手,祈热要伸过来,他又故意往身前缩,让祈热抓了个空。 祈热将手放回口袋,故意别开头,“不让我牵就算了,反正等回了家,你想牵也不行了。” 陆时迦快了祈热一两步,闻言不再开玩笑,停下来双臂一张,将走过来的祈热圈在怀里。 “tu me manque tellement.” (我好想你) 他没有念错,语调却奇奇怪怪。是因为见她却不能靠近,只能折磨不太靠谱的翻译器,一遍遍听它重复自己的心声。 祈热笑出声,仰头看他,“我真是白教你了,怎么就这么不标准?” 身后又有车子开过来,虽然站在人行道上,陆时迦仍带着祈热往里靠。 “你知道意思就行,我在家都要熬成粥了。”他故意往下压,下巴在她肩上抵了抵。 再抬起头时,偏头去吻她。 车子自身边经过,祈热双手推在陆时迦身前,笑瞪着他,被他箍住的腰往后压,不让他得逞。 几秒后,经过的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道上。 尖厉的声音刺耳,宛若一声悲鸣。 两人皆停下看了过去。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