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瞧着这才好受些,视线黏在她精致的脸上不离分毫。 还能这样望着她,再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 简单地交代完情况后, 沈唯移步出了正厅,路过秦衣竹身旁时还是迟疑着顿了步子。 “你还不走留在这干什么?”他修长的手指按压着眉心问,语气虽算不上柔和,却比平素里好上太多。 谁料秦衣竹却是理也不想理他,朝着顾温凉歇息的厢房走去。 “宸王殿下还是离臣女远些罢,我这人冲动得很,断断是做不到眼睁睁瞧着好友去死的。” 空幽的曲廊里,略显空灵的话回荡。 沈徹听了这话,剑眉不动声色一挑,从鼻间冷哼一声,径直去了大将军府的书房。 有些事他还要找顾奕怀那老狐狸确认一番。 沈唯这次做得着实过分,短时间之内他不太想和他接触。明明知晓自己那样看重顾温凉,却还是不把她身边的隐患当一回事,反而想着引蛇出洞,沈徹无比失望。 此次顾温凉福大命大,没有出现个万一,可这样的好运下次还会有吗? 越想沈徹心底就越不舒服,好在婚期眼看将至,好生将人拢到自己的羽翼下护着才是王道。 剩下一个不明真相的沈慎受了些风寒,虚虚地咳了几声紧了紧身上的大衣,目光深远嘴里忍不住嘀咕几句。 “一个个这都是怎么了吃了□□一般。” 他止不住摇了摇头,显国公府的嫡小姐性子原来这样烈,还好自己慧眼识珠,早早将舒涣那个小丫头定为了私有物。 不然每日里光是这样一声冷嘲热讽,他哪里受得住? 原本身子就不好。 “滚!”沈唯刚被两人甩了脸子,一腔的火没处发,偏沈慎还不识趣在耳边呱噪,当下就冷声道。 沈慎一愣,目光冷得有如极地的冰屑,他扯了扯嘴角,嘲弄道:“本王怎么看该滚的人是皇兄才对。” 说完,也不管沈唯面色多难看,甩袖就走。 哼,下次再不上赶着帮人家做事了,临到头什么都没捞着还被吼了一顿。 沈慎心里别扭,连带着脸色也不是很好。 == 顾温凉却在厢房里看到了才睁开眼睛的子悦。 小家伙眼睛微眯,连爬也爬不起来,嗅到熟悉的馨香,好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见是顾温凉,嘴里的呼噜声大了许多。 它下意识地摇尾巴,意识到不对后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后。 纯白的毛色下掩着一截白色的绷带。 它已经没有尾巴了。 顾温凉看着粘人的小家伙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蔫蔫地趴在床上,动也不动一下,心疼得不得了。 “小姐!”同样心疼的除了顾温凉,还有瘦了一大圈面色憔悴的青桃。 顾温凉喉间哽咽,冰凉的手抚上她的面庞,问:“子悦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青桃红着眼圈道:“没什么大碍,子悦还小,尾巴断了好好养着兴许还能长出来。” 顾温凉这才放下心来,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子悦柔顺的毛发,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胥当真是心狠手辣动了杀心的! 顾温凉四肢百骸涌出寒冰的细流,她美目微睁,对他的感恩之意随着子悦的这条尾巴而消失殆尽了。 林胥这人,平日里怎么看也只觉得芝兰玉树温文尔雅的,动起手来竟也丝毫不心软。 真是看错他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府众人的意思…… 顾温凉咬唇,脑海里又浮现出府里老太太慈祥的面容,还有她平日里念叨着怎么也放心不下她的样子。 所以索性叫林胥囚了她将她带回江南。 若此次真叫林胥如了愿,是不是从此这世间就再没有顾温凉? 有的只是林府内宅里新进的少夫人,终日见不得光,一生郁郁而终。 她不敢再想下去,接过青桃端上来的茶水轻抿几口,复又起了身道:“叫人好好看着子悦,它伤还未稳定下来可不能乱跑。” 小家伙眷恋地用两只爪子抱了她的手指头,顾温凉莞尔,揉了揉它白嫩的肚皮。 青桃则是忧心地问:“小姐这是要去哪?您还是好好歇一会吧。” 顾温凉摆了摆手,道:“我无事,爹爹可是在书房里?” 片刻后,顾温凉前脚才进书房的外间,就听见里头冰冷的怒吼。 “将林府所有人带到京都押看,本王就不信了还逼不出一个小小的林胥?” 顾温凉一愣,放轻了步子。 沈徹这声音一听就是气狠了,在旁的事上他一贯沉着冷静,只每每在她身上失了分寸,气昏了头脑。 他堂堂王爷之尊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