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生:“……”这话说出来您自己信吗? “您说的是。”她露出一个恳切又钦佩的笑容, “法师所言, 一针见血!”轻咳一声, 疯狂含蓄暗示,“明早我还要去听您讲经,您看这晨练的事儿……” 大佬把名册合起,眼神温和扫来。 媚生腿一软,硬生生转了话头:“……当然不能懈怠!”乖巧,“我去睡了,您也早些休息!” 泉余寺从此展开了以修仙问道为基础、突破飞升为目标的佛道魔三项并进的修仙计划。 因着泉余寺地位的特殊性和太初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 一时消息并没怎么传出去。 戒嗔的身体虽破败, 但修修补补也还能用。日子晃眼过去, 泉余寺一片欣欣向荣。 太初给玄鉴去了请帖,帖上言辞切切,请他带着云止一同前来。 玄鉴收到请帖时颇是诧异,沉吟片刻, 便去禁闭之地领了按理应当继续禁闭自省的云止出来, 冷肃询问:“戒嗔道友言说有事相告,你若还做下其它什么错事,此刻及早告诉我,我当为你转圜。” 云止听到这话,明知道骨之事天衣无缝,也仍是下意识心底一颤, 身上打了个激灵,抬起眼来看着玄鉴,脸色发白,张了张唇,最终仍是什么也没能说出来。 玄鉴脸色微变,想要站起身来,但到底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只将茶杯搁到一旁桌上,向前倾身,严正看着云止:“云止,你当真还做了别的错事?!” 云止被玄鉴看着,却在对方严肃的神色中慢慢冷静下来,他拢在袖中的手指死死扣紧了手心,舒缓一笑,顺服道:“师尊放心,徒儿不曾做过什么亏心事。” 玄鉴不着痕迹舒出一口气:“既是如此,便随我去罢。” 云止垂首:“是。” 玄鉴进得泉余寺大门,正见到一个道士站在门边,黑白道袍上有八卦纹路,素色腰带揽过腰间,更显其惊鸿身姿,如青竹翠柏。 道士本负手立在树下,听见门边动静,便回身看来,神色冷淡,眉间冽色,似云上凝霜,又如松间积雪。 玄鉴同云止齐齐愣在当场。 半晌,玄鉴低声讶然:“我道门,何时出了如此人物……” 云止随之回神,端详那人片刻,迟疑道:“师尊,那是和尚……他没头发。” 玄鉴:“……嗯?!” “没头发的和尚”淡淡扫了云止一眼,看得云止两腿一软,却没再管他,转而看向玄鉴:“玄鉴道友。” 玄鉴:“!!!”他终于认出了那个“道士”是谁。 ——正是如今代行泉余寺方丈之职、又通晓道法到让诸位道门人士掩面羞惭的戒嗔! “戒、戒嗔道友……” 太初微微颔首:“道友请随我来。” 玄鉴随着太初往里走,迎面又见着几个穿着道袍的光头僧人。犹豫几番,没忍住试探着道:“……戒嗔道友,贵寺多位弟子,衣着颇似道袍。”莫非是新式僧袍?虽然左看右看也与道袍没什么分别,更寻不到有半点僧袍的痕迹。但泉余寺乃是佛门圣地!泉余寺的弟子,怎么会穿道袍呢?! 太初抬眸,平静道:“寺中弟子,有人觉着相较佛经更喜道,我觉得并无不可。” 玄鉴:“……咳!咳咳咳……”他控制不住咳了一会,半天才终于平息下来。 云止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被身后圆明一把抱住。他脸色茫然地回过头看向圆明,圆明微笑客气:“我与道友同修道法,举手之劳,应当的,应当的。” 云止:“……”他脸色扭曲地将圆明双手从自己腰上推开,脚步虚浮站了起来。 见了鬼的“同修道法”!你是和尚!和尚!!! “戒嗔……道友。”玄鉴神色很有些一言难尽,“泉余寺乃佛门圣地……”有弟子想学道法就算了,你竟然还就让他们学了?他斟酌着措辞,委婉道,“如此做法,恐有不当。” 温和的笑意自太初唇边绽开,圣洁温和,清淡慈悲,映得灼灼日光黯然失色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