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芸的议亲很是顺利,从下草贴到下小定,再到走三礼诸事妥当,只是赵蔓箐却不如她那般喜悦了,从郑云芸议定亲事开始,林夫人就把管家的差事悉数交给了她,林夫人是个懒人,之前郑芸菲在家时,就是郑芸菲和郑云芸联合管着,她只在旁边看着指导着,后来郑芸菲嫁了管家就落到了郑云芸头上,赵蔓箐也帮着郑云芸一点,只是没有这么累,现在家里所有大大小小的事儿,全部落到了赵蔓箐一个人的头上,林夫人只笑嘻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两个姐姐都嫁了,你过了年也要十四岁了,正经要开始学管家理事了,如今你芸芸姐姐待嫁,管不得这些琐事了,你就辛苦辛苦,开始学着管起来吧。” 林夫人只一心在金桂院看着郑云芸绣嫁妆,赵蔓箐却忙得脚不连地儿,沈岩是威远将军的嫡子,如今他父亲威远将军被点回京城做了兵部尚书,自己又被皇上钦点为北路巡察使,郑云芸的嫁妆就得仔细了再仔细,当年郑芸菲嫁给五皇子的时候的嫁妆是有定例的,不是庶女的定例而是宫里的定例,可郑云芸的嫁妆,却是无论如何不能超过郑芸菲的,但郑云芸又是嫡女,赵蔓箐对比着各家的嫁妆单子只看的头疼无比。 陈大娘子却没有郑云芸如此三媒六聘的好运气,只由着钦天监择了吉日,就一顶轿子抬进了煦王府的后院。 陈大娘子虽说性子耿直,天真不谙世事,之前又一心想嫁给蒋光淮,现在阴差阳错的嫁给了煦王,也不知是陈家给她选了个好丫头还是她真的开窍懂得隐忍了,嫁进煦王府之后,规矩的都不像是她了,赵蔓箐一直让人留意着陈大娘子的消息,那天蒋光淮让陈大娘子给她见礼的话,一直萦绕耳边,她不得不提着心小心谨慎的尽量不让自己碰到长安侯府的人。 如今人家已经是煦王侧妃了,还有宫里的皇后娘娘撑腰,若是真心计较起来,当初自己那样坐在车上不下车,就是失德失礼的大事了,蒋光淮那厮还让她给自己见礼,这不是明摆着说她不把陈大娘子放在眼里嘛?可当时的情况,她怎么下车啊?外面还有两个外男呢! 好不容易整理出郑云芸的嫁妆单子,并且得到了林夫人的首肯,赵蔓箐这才松了口气,着手准备起真郑云芸的嫁妆。 忙碌的日子过的飞快,袁天师早先进了宫就一直陪着皇上没有出来,赵蔓箐看到吏部的调任,也知道蒋光臻必是联系了袁天师,故而,这事到现在就不归她来操心了,她只要把相府例常的事物管好,再帮郑云芸把嫁妆挑好清点好,也就算完成任务了。 很快郑云芸出嫁的日子就到了,沈岩入北地赴任,日子不能久拖,所以原本半年多的婚礼准备,愣是缩短到只用了三个月,春天过去夏天到来,六月虽说还不到酷暑,可到底已经入了夏,天气也一天天的热了起来。 聚绣宫内,陈大娘子站在皇后娘娘的身后,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殷勤的侍奉着茶水。 陈皇后笑着拉着她坐了下来,笑看着她,问道:“琰哥儿对你可好?” 陈大娘子脸上爬满了红晕,垂着头羞涩的回道:“很好,王爷对我很好。” 陈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抓紧早点怀上儿子,你这日子也就稳妥了,不过也别急,儿女是缘分,咱们不急。” 陈大娘子点了点头,抬起头来怯怯的看了陈皇后一眼。 陈皇后微微皱了皱眉,拉过她的手,轻轻拍了拍,“谁让你受气了?谁敢给你委屈?跟姑母说说,放心,姑母给你做主!” “姑母。”陈大娘子满含孺慕之情的喊了一声,心里迅速的转了几个弯,试探的道:“前天爷回来,说起了相府家那位表小姐,说……”陈大娘子抬头仔细的看着陈皇后的脸色,顿了顿,继续道:“说前几个月袁天师去扬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