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这才继续道,“王爷,有一点您说错了。” “恩?” 莫颜身上有淡淡的花香味,万俟玉翎紧紧地拥着她软软的身子,身上的淡漠逐渐褪去,变得柔和起来,他的眼中带着浅浅地笑意,沉浸在黑暗里,悄无声息。 “哈哈,我爹爹不喜读书,从小的愿望就是种田,做个地主。” 去年在颍川老家,莫颜和爷爷莫守仁闲聊,提到此,一向严肃的爷爷吹了吹胡子,一脸得意。 “哦?那是机缘巧合?” 庄户人家,有读书的机会更是不容易,万俟玉翎用手抚摸着莫颜的柔顺的乌发,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似有若无的梅花香气传来,莫颜闪神,这种亲密的小动作,二人之间时常会有一些,她不像从前激动到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 当年,莫中臣还小,有一年,家里丰收,爷爷在深山里捡到十两银子,也不清楚是谁掉下的,按理说,靠山村后面的大山,很少有人。 捡到银子之后,莫守仁心心念念地归还失主,没几天村子来了一群官差,听说在大牢里,有个江洋大盗越狱逃窜,经过人举报,已经进了靠山村的后山。 后来人抓到的时候,已经被野兽咬死,莫守仁琢磨银子是那逃犯慌忙之中掉落的,也就不再提找失主一事。家里有了点银子,他的想法就多了,看到村长的小儿子去念书,他不想让家里人都做个大字不识的睁眼瞎,连衙门口的布告都看不懂。 田地就那么几亩,将来如果分家的话,三兄弟不够分,还有个闺女莫桃枝要出嫁,不如让莫颜爹爹莫中臣去读书,不求考功名,能识字就好,这样县里铺子招伙计,也能应聘上。 “莫大人不爱读书,能考上进士,想必吃了不少苦。” 万俟玉翎在心中,给莫中臣重新定义,是个可造之材,有远见,从很早就投奔他,目标明确,绝对不是墙头草。 “恩,这倒是,爹爹在镇上读书,连坐牛车的铜板都舍不得,不知道磨平了多少鞋底。” 莫颜感叹,但是重点不是爹爹吃了多少苦,是他到底为什么改变了理想,其实只因为爷爷无意中念叨的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话,改变莫中臣的一生,所以爷爷莫守仁才会洋洋自得,那句话是他在镇上卖自家的鸡蛋,听酸儒口中说出来的,就用心记下。 “什么话?” 一向对万事不关心的万俟玉翎,竟然很感兴趣,他勾了勾嘴角,“想必一定是十分激励人的。” “那是!” 莫颜揉了揉肚子,学着爷爷的语调,刻意压低了声线,“书中自有黄金屋!” 想到莫中臣掉到钱眼的本性,万俟玉翎也忍不住,眼里闪现了笑花。后来,等莫中臣考上进士才发现,这些话都是骗人的,哪来的黄金屋?若不是娶了小吕氏,他还住茅草房呢! 再后来,莫中臣发现莫轻风也不太喜欢读书,便忽悠他,“书中自有颜如玉”,等读得通透,就能看到绝色美人。 当然,大哥肯定觉得自己受到欺骗,最后决定在春宫图中寻找美人。 气氛温馨而旖旎,莫颜靠在万俟玉翎的怀中,不再感觉到冰冷,做了一个甜美的梦,梦境里,她不再是少女,而是少妇的装扮,穿着一身素淡的衣裙,和万俟玉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那夜过后,二人的关系仿佛更进一步,平时都是各忙各的,偶尔也会停下来闲聊。 已经行了十多天,一路平顺,别说打劫的,就是个找麻烦的人都没有,莫颜会感觉到忧心,因为非常不正常。 看地图的标注,一行人通过一处险要之地,那里驻扎着一群穷凶极恶的山匪,就算是官府也毫无办法,围剿了几次,那群山匪得到风声,有秩序地四散奔逃,等风声一过,卷土重来,基本上路过的商队,雁过拔毛。 朝廷的粮草车队,也不是没抢过,可众人路过,那群山匪就像是销声匿迹一般。莫颜时刻提醒自己,万万不可懈怠,没准那群山匪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藏着,准备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不只是山匪盯着这些物资,还有袁焕之。” 袁焕之在北地偷偷摸摸也养了私兵,背着于家,和北地的部落勾结,很是缺少这些应用物,在一行人中,肯定有袁家的探子,袁焕之定会派人伪装成山匪,打劫物资。 “袁焕之,最不是个东西!” 莫颜提到袁焕之,撇撇嘴,于太后和万俟御风夺权,最多算是大越内部纷争,袁焕之不同,赤裸裸地卖国贼!不仅如此,还靠着女人上位,和小倌馆的小白脸没有区别,还总是装作儒雅体贴的模样,让人倒胃口!真不知道前身怎么能看上这么个货色。 京都谣传,莫家小姐倾心袁小将军,万俟玉翎在乎莫颜,故意试探一下,得到结果他非常满意,也安心了些。 李德在马车外,动了动耳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