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陆续上菜,山珍海味,鸡鸭鱼肉,一顿盛宴,直径约四米的大圆桌摆满了碗碟,程聚觉得他今吃完这顿,下一顿怕是要去阴曹地府喝孟婆汤,电视剧都这么演的,砍头前最后一顿饱饭。 历辉没动筷,就抽雪茄,眼神透过烟雾看向程聚,不说话,碗碟碰撞的清脆声响在偌大的屋里格外清晰,程聚怂拉着眼,没精神,打了几个呵欠,搅动空气里滞流的氧分子。 “我亲自给程老弟点的菜做好了吗?”历辉大手一招,吐出云雾,“老三,催一催。” 服务员上来一盆腥味挺重的菜,铁盆装的。 “程老弟,尝尝这菜,老子亲自点的。”历辉不露声色,正儿八经的请他吃饭,转中间的圆盘,一锅未经处理的猪血旋到程聚面前,“这东西最地道。” 盆面上浮着一层血沫子,还在冒泡,飘着一股子腥味,程聚胃疼。 “程老弟,尝一尝。”历辉眼眯一条缝,神色揣兜里。 程聚硬着头皮,拿勺子舀了瓢放碗里。 “没酒呢,快把酒倒上。”历辉大掌一拍,整张大圆桌抖三抖,历辉直接叫人拿了一个铁盆,把茅台一倒,红酒一并倒进去。 两个铁盆摆在程聚面前,一个腥味犯恶心,一个酒味冲鼻,历辉摊牌,笑得像不出鞘的剑,“程老弟,你今不喝完,就别走。” 历辉回头,随便指了个人高马大的小弟,“你去给他倒酒倒血。” 小弟比程聚高出半个头,直接拿两个碗往盆里舀,顺着碗沿边滑落的“血水”触目惊心,程聚咽了下喉咙,往椅背靠。 程聚一手扣着桌沿,一手够住椅子底下的横梁,“辉哥,这顿饭,我吃不起。” 历辉执起筷子,夹了块肉,“没事,有人陪你。” 当先有个刺头冲上来,程聚端起板凳砸过去,哐当一声,身旁的高大个抽出腰间的钢管挥过来,程聚侧闪,捏住他手腕一翻,轻巧的夺过钢管,陆续有人冲上来,第二个,第三个,钢管不长眼,或多或少砸在程聚的身上,他此刻顾不上痛,一心想要拖一阵。 历辉眯眼,双手拍掌,“好身手,怪不得历振看得起你。” “老三,你带人上。” 四个小弟两边包抄,刀疤脸仗着人多,拿起钢管在手掌磨擦几下,一脸奸邪,一个鹰勾鼻混子不怕死的冲过来,程聚躬身,抄起钢管落在他腿上,另一个见状直接朝程聚扔钢管,同时对付四个打了鸡血似的混子,程聚毕竟不是神,渐渐落了下乘。 刀疤脸使了个眼色,四人合围,两根钢管同时夹击,程聚抬起手肘挡击,闷哼一声,重重挨了一下,踉跄的往后一退。 刀疤脸瞅准时机,找准空档,抄起啤酒瓶往程聚头上招呼,程聚没来得及脱身,啤酒瓶砸下来,碎玻璃渣子刺入头皮,地板在摇晃,他使劲晃了晃头,努力的想看清地面。 “我。操。你妈,你再给老子傲啊!”刀疤脸一脚踹在程聚的后背,程聚闷哼一声,重心不稳,撞上大圆桌的边沿,他强撑着站起来,两手扒着大圆桌,额头上的血顺着眉骨糊了眼,大片红色瓢泼。 刀疤脸接着踹了他几脚,手握碎了半边的啤酒瓶,露出参差不齐的玻璃尖刀,刀疤脸下狠手,剜向程聚的后背,羽绒服被刺破,密密匝匝的羽毛溢出来,刀疤脸图痛快,一把扯出来,尖玻璃上全是血。 程聚叫了一声,尖玻璃剜在他的皮肉上,后背浸出一片湿润,两人架着程聚胳膊,拖到历辉面前,程聚半跪在地,低着头不吭声。 “程聚,你他妈在背后搞老子。”历辉把他头往地下一按,脚踩上他的后颈,把程聚的头当成充气脚泵,一上一下起合,同地板剧烈撞击,“你他妈真有胆啊。” 咚咚咚,一声声很沉闷。 程聚嘴角淌下血,腥甜的,五指死死扣住大理石地面,背部伤口,浑身使不上力气,兜头一盆猪血倒下来,满地的血。 “真能抗啊!”历辉扔掉雪茄,觉得程聚这股傲劲儿,太傲了,抄起一根钢管砸下来,背部咔嚓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