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悔改你不信,我不说悔改,你又数落我。等于我不说是错,说了还错!“ “鼓脸作什么,哪里又数落你了,脾气越来越大,一句也说不得了?”景池珩擦拭着手中的湿发,“人没有找到,他的住处倒是有不少医书,翻一翻,药方恰好翻了出来。你的病又不是绝症,只是罕见而已,依照医书的记载,曾经也有人患与你同样的病症。” 又把其中过程做了简洁的描述。 他所谓的翻一翻,把屋子连地,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在以屋里书案为中心,偏东南方向,地底下十五尺的洞里挖掘到的陶瓷罐头里发现了一本医书,上面记载着对症药方。当年母妃并没想到这一点,能在住处翻到药方,一心只想找到神医本人。 找别人家帮忙,找不着人就掀家屋子,方式是不是有点无耻了! 我无力吐槽,想到自己差点把每天当做最后一天活,气得两腿一磴跳起来,怒气越涨越高:“怎么都没有告诉我?我还以为要拖一辈子!” 景池珩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坐下,触手滑润的肌肤,垂眼瞥到我光溜溜的肩头,怒道:“衣服穿好!” “它自己掉下来的!凶什么凶”我闷闷不乐提起肩头滑落的衣裳。 “每一味药材都是稀世珍品,需要花时间筹集,倘若需要五年、十年呢?你有多少血可以流?南郭先生给你讲过得话你都忘了吗?”上面的头发已经擦得半干,景池珩换了一块干布,拢住偏中下部分的头发,细细揉擦,缓缓道:“能治好也不能过分。少饮酒,饮食均衡,按时用膳、休息。云堇给你的补血药有没有喝?” 我抬指不远处桌上的瓷碗:“喝了。” “谁熬的?” “谢尘。”问这个做什么? “云堇对你……比我想象的,好一点。” 我纳闷:“害我有什么好处吗?” “只是猜测。云宫之人来自四面八方,众多侍从,难免有异心者。”景池珩俯身,修长的手指习惯性捏我的鼻梁:“有没有想问的?” 我不满地晃了晃脑袋,伸出小手盖住鼻子,说道:“师姐叫谢尘去救人。萧家的囚牢,很难进去吗?他能顺利出来吗?” “萧家的死士以囚牢中的剑士作为训练自身武术的手段之一。谢尘熟知囚牢的构造以及萧家庄内的路线,又曾经在数十位死士剑下脱身。他为难,不是因为萧家难从萧家的囚牢成功救出人,而是不愿意再看到曾经困压折磨自己数十年的地狱。”发梢也被擦干,景池珩放下布,手指抚着长发从头到尾触摸了一遍,道:“干了,脱外套,躺被子里去。” 虽然进屋后景池珩又给我套了件衣裳,时间久了坐着还是有点冷,我照着他说的,脱掉了外套,爬进被子里,身体暖了很多。 “谢尘逃出来后,投靠师姐了?”他是会为了生存投靠别人的人么?看起来并不像。能在那样的折磨屈辱中活下来并且最终逃离,一定很能吃苦,很坚韧,更有对自由的强烈向往,以及骨子里的深刻的傲性,决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人,决不会再愿意受制于人。师姐是怎么做到让谢尘听命于她,为她做事而没有任何的反抗。 “是,也不是。” 我见不得他卖关子,焦急道:“到底是怎样!吊着我的好奇心很好玩么!” “谢尘逃出来已经是半死,云堇救他的条件是,他必须不计任何条件报酬呆在云宫五年,并听从她的命令。” “这不等于逃出一个牢笼,又掉进一个坑么?” “这个坑难道不比囚牢好?以萧家的行事风格,势必追杀他至天涯海角,与其一生在永无止境的厮杀中结束,入云宫有什么不好?以如今云宫在江湖的地位,萧家无论如何也要忌惮几分。” 景池珩话锋一转,眯笑:“你在这不也乐不思蜀了么?可见云宫确实吸引人,叫我们乐清小郡主恋恋不舍。” “我跟他不一样!”我撅起小嘴,“不回京都,哪里都好。” 景池珩捏了捏我的下巴,线条优雅的脸泛着诱人光泽:“大荣疆域辽阔,各州城不安稳,相较而言,京都更安全,外面不尽然好。又并非只许你在京都,想出来玩,不也同意了么?还有什么不高兴的,嗯?” “跟着你才不好!”拿我被绑架这桩事来说,若果不是景池珩得罪了人,别人没事绑架我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景池珩难得从善如流:“嗯,这次是我不好,所以准许你在云宫玩几天。” “几天是几天?老管家说祖母撑不了多少天了,我们为什么不快些回去。” 我出生在京都,那个时候我母亲与父亲已经彻底闹翻回了京都,这十四年来,我只在六年前母亲的丧礼上看见我那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