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点头,想了想,朝郎俊侠、郑彦、昌流君说:“后天中秋夜宴之前,大伙儿还得碰个头,统一行动。” 当夜各自散去,武独依旧带着段岭,沿小路回牧府去。 “这下你成白虎堂的头儿了。”段岭与武独牵着手,揶揄道。 “他们不服我。”武独答道,看看道旁的房屋,一手搂住段岭的腰,说:“上去。” 两人跃上墙头,再跃上屋顶,躺在瓦片上晒着月亮。明月照耀人间,银光遍地,武独与段岭并肩躺了下来。 “慢慢就好了。”段岭说,“等过了这次,服不服也无所谓了,我猜他们多半也不想再待在江州。” 此间事了,昌流君想必将带着牧磬远走他乡,郑彦说不定也会回淮阴去,至于郎俊侠…… 段岭觉得到了最后,自己的身边也许就只剩下武独了,有时他们之间的缘分就像这轮明月,照着大江南北,照在每一个地方,无处不在,而其他的人就像云一样,生生灭灭,时而聚拢,时而散去,不知飘向何方。 翌日,牧府内张灯结彩,段岭足不出户,更避免与费宏德相处太多,引起牧旷达疑心。管家亲自过来,告知段岭夜宴他有一席,当夜将敬陪太子,在牧旷达右手处。 第211章 宾至 中秋的菜单呈了上来,段岭看过一次后没有异议,便签了字,心道这晚上谁有空去吃菜?勾心斗角还来不及。 “睡吧。”这夜武独说,“早点睡,明天晚上还要吃饭。” 段岭知道武独的意思是当夜还要趁机去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便与他早早入睡,至翌日午后方睡起。这天江州虽仍然要为李衍秋守孝,朝中却也按例,放了官员们一天的假。 牧磬拉着段岭陪他蹴鞠,两人玩了一下午,段岭背上尽是汗,忽然想起一事,问牧磬:“前年中秋节联的诗,我记得还有一卷,是在何处?” “都在阁后束起来了。”牧磬说,“你要找?” “我倒是记得,有一封信。”段岭说,“是武独从潼关带回来的,亲手交给了牧相……” “是秘信么?”牧磬答道,“秘信应当是转交长聘先生收着。” “带来江州了么?”段岭问。 “应当带了吧。”牧磬答道,“搬家的时候我见他们扛了一个大箱子进去,你找秘信做什么?” “没什么。”段岭套出了自己想问的,说,“就是想起在潼关下头,还有些财物,到时须得派人去取了回来。” “书阁上乱七八糟的。”牧磬说,“一堆陈年旧案卷,多半也找不着了,忙过今天,我陪你找找吧。” 段岭摆手,说:“别告诉你爹,那点金子,我是想自己弄出来用的。” 牧磬便点点头,仆役过来通知两位少爷,须得预备入席,段岭才往花园里去。 园中案几一字排开,主位空着,乃是帝君坐的,其侧一案是蔡闫的位置,蔡闫后面又有郎俊侠的位置。 左侧第一案上摆着个木牌,上书“谢”字。其下依次是“苏”“韩”“程”等官员姓氏,右侧则是牧旷达之位,及黄坚、段岭、牧磬等人。 蔡闫与其余人等还没有来,段岭衣衫内尽是汗,坐下吹了会儿风,仆役上茶,两人便小声说话,片刻后武独走来,跪坐在段岭身后。 “你到牧相那儿去。”段岭低声说。 毕竟他与武独名义上一个是太守,另一个则是校尉,官级相平。而看牧旷达这么安排位置,已经打算让段岭露面了。 段岭身为邺城太守,回来后没有到礼部去报到,反而直接出现在牧府里,这实在不合规矩,但牧旷达既然这么安排,想必定有开脱的办法,段岭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