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果早瞧见了他们一群人,在休息室门口。 女孩们通常都会喜欢赛场上的这群绅士,她却一直是免疫的,以为是见得太多。那些拿下无数比赛,赢得无数掌声的、西装革履的男人们,在俱乐部和平时赛前休息室里到处都是。 可这一刻,当林亦扬从东新城和北城的一堆男人里走出来,孤身一个走向自己,殷果发现自己不是因为看得太久免疫,而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那个。 她喜欢的是这个青年旅社附属球室的穷老板,喜欢这个坐着长途火车来到这个城市观看比赛的普通留学生,喜欢这个连大型休息室也没有、仅仅带着两个选手的“教练”。 这个不管过去有多少辉煌的成绩都绝口不提的男人。这个…… 每次见面,第一个动作都是伸出右手,让她把球杆交给他的男人。 “哥我先走了。”她对远处孟晓东打招呼。 孟晓东挥了下手,让她自便。 “回酒店?”这是林亦扬问她的第一句话。 她答应了,又觉察不对,跟在他身边,边走边小声说:“房间不是我自己住。” 他笑:“知道。” 又不是没去过。 从体育馆步行到酒店很近,十分钟就到了。 林亦扬临在门口,问工作人员借了把雨伞,两人撑伞到酒店大堂,她一点没事。他就和没撑一样,大半边身子都湿了。 殷果进电梯前,还在想,如果告诉室友晚一点回来,室友肯定知道含义。 但要这么说,不是明目张胆地告诉人家自己想要在房间里和男朋友单独待一会儿,做点想做的事儿吗。这要多厚的脸皮才能这么说,这么做。 再说,两个女孩一起住得房间,要带个男人进去这个那个的,也不是很尊重室友。 总之各种不妥,想着,要不然再去开一间房? 这好像是最稳妥的,先去放了东西,让他在房间里等着,自己单独下来。 殷果打定了主意。 等进了酒店电梯,她发现林亦扬按下了一个陌生楼层,才后知后觉地拽他的衣服,轻声问:“你订了房间?” “对。”公寓太远,想看她三天的比赛只能住在这里。 电梯在上行着。 搭载了七八个人,她和林亦扬在最右边。 她挨着他,脸挨着他胳膊上的布料,目光垂下来,就能看到他手臂内侧的纹身。四月初,穿着短袖跑来跑去的,也不嫌冷。 殷果想用手摸摸他的胳膊,试试冷不冷,右手手指搭到他手臂外侧的一霎,林亦扬的视线低下来。这和赛场不一样,是在酒店里。 多日未见,他想握她的手,摸她的脸,亲亲她。 “快到了。”他低声说,目光直直锁着她。 她屏着呼吸,轻点头。 “叮”地一声,电梯门滑开。 他的手从她胳膊上往下滑,攥着她的一只手,带她走出去。 房间号1207。 林亦扬提着她的球杆,在牛仔裤的后兜里掏门卡,掏出来了,人也低头下来。 殷果的额头上,鼻梁上,往下都被他的亲下来,她背靠着门框边沿:“都在门口了。”也不进去。 就是到门口了,所以他不想压了。 他想亲她的嘴唇,但没亲,反而问她:“刚最后一个球,为什么进底袋?翻中袋更漂亮。” 话里说的是台球。 他握着门卡的那只手已经从她的滑下来,捏到她的腰上。 人也压过来。 “我擅长打薄球,”殷果的嘴唇微微开合,每一下都像要碰到他的,“……不擅长翻……”下唇被他含住,从腰往上蹿起了一阵酥麻,是腰上捏得重了。 他一笑,低声问:“那还敢叫我queen?” 舌尖顶进了齿间,殷果昏头转向地听到刷开房门的声音。 “以后在球台上打哭你几次,就老实了。”他在说。 林亦扬把她拦腰抱起来,球杆直接放到进门的茶柜上。是太想念了,接吻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的纠缠都连带着心脏的跳动…… 一个星期了,他在往返学校、公寓和球室的路途里,在每个自己不在的空间里都在干什么,想什么。一个星期,每天只有晚上十分钟的聊天是怎么过来的。 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过的。 林亦扬没把她往床那边带,怕收不住,上不上,下不下,反而引火伤身。 他想亲热一会儿,就出去给她买饭。 外头是暴雨,回来走十分钟就够费劲了,不想让她再出门。他买回来,在房间里吃。 他不声不响地含着她的嘴唇,含一会儿,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