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来,至少能彼此混个脸熟,剩下的就看各人的缘份了。 郑老奋力卖安利:“他还说能视频通话。” “嚯!”廖老也特别感兴趣了起来,“怎么,什么时候能弄好?” “咱能听戏么?”越宁都快哭了,“能不能别这么敏锐的啊?” 郑老不乐意了:“哎,你这小朋友,怎么这样呢?这个不是好事么?” “网速跟不上,摄像头的技术也跟不上,现在的586电脑,设备上来说,主意是没问题的,但是网速不行。所以这个就搁置了,我都闲得开始拆闹钟玩了。” “网速?”廖老追问道。 “对,比方说吧,您知道的,英国人给达赖喇嘛送了辆汽车,结果呢?” 廖老大笑:“没路,拆碎了运到拉萨再拼起来的,它还开不出去,只能在拉萨那段路转悠。” “是吧?所以得先修路啊。” “不好修?” it业作为一个新兴产业,虽然很时髦,但很多时候是被拿来装时髦的。开明如郑老、廖老,对这个行业的接受度很好,也比较重视,理解没有障碍。然而比较起来,他们的重点还是放在重工方面,重工永远是第一位的。他们对it业的认知,并不像对重工那么深刻。 越宁老老实实地道:“看投入,看人力。” 两位老人都沉默了,对某一行业认知不深刻,不代表他们对普遍的原理不明白。经济基础,一切都要钱。郑老道:“那就慢慢来吧,哎,你那个老师,跟我哭了好几回穷了,还是有困难的。” 越宁小声说:“那个,国外这方面的技术,比国内要好一点……” 廖老干脆地道:“没钱。” 越宁:……你们真是太实在了!“不会吧?没赚么?” “知道毛熊是怎么给鹰家拖垮的么?” “你们抢了我仨师兄。”抢专业人才,敢说没看中行业的重要性吗?重要吧?拿钱来发展。 郑老不停地咳嗽。 越宁坐坐正,小小声,特别可怜地说:“我们这行,能挣钱的……” 廖老微笑着对越宁道:“给你老师说,不要着急嘛!慢慢来,国家又不是不重视。” 【哦,老师,对不起,让你背锅了。那就……再背一口吧。】越宁特别正义凛然地说:“这个不是我老师教我说的,是我自己想的,他老人家还想我别的不干专攻技术呢。我一看要啥啥没有,不如先去自己挣点,把环境弄得好一点,再回来干正事。 您看吧,我那个嘟嘟,投入还不到半年,用户是用万来计算的,总量还在增长,我敢打赌,到明年这个时候能乘以三,后年还会继续涨,势头只会更猛。您和郑爷爷也用过,接下来还有更大的需求,对吧?网速上来了,语音我现在就能给做出来。这还只是我这一个产品,还有同行们的其他产品呢?有市场,就有钱,绝对能回本的。不如先来点试试?” 廖老道:“你知道吗?” “嗳?” “每年有多少人组团跟我这儿要钱,军兔那边都派队常驻的,每回各部都要吵得打起来。你这词有点旧,还特别不正义凛然,也没多大气势。” 越宁很自然地坐正了身子:“呀,开始演了。” 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有趣,两个老头儿都觉得挺可乐——无耻得很有我年轻时的风范。廖老道:“行了行了,给你老师带个话,我会留意的。” 越宁露出两个小笑窝,然后给他剥了个花生,吹了吹红衣,递了过去。廖老笑着捏起来:“哎呀,这大概是我吃过的最贵的花生了。” 接下来,就是认认真真地听戏,中场休息,廖老问越宁:“不觉得没意思吗?现在年轻人都不大喜欢这些个了,你倒是能安静坐下来听完。” 越宁道:“啊?是么?” “你不知道?” “大概吧,我身边同龄的不多,不太了解。不过,他们喜欢什么,跟我也没关系。我也不逼他们非得喜欢什么,也不逼他们非得讨厌什么。” “喜欢京戏胜过流行?”廖老似乎觉得逗他很有意思,必要问出个答案来。 “说不太明白,非要选,我就看书去,二选一,还是这个。怎么说呢,”越宁想了想,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位老人面前,会忍不住多说话,特别有表现欲,“精气神是不一样的。这台上的,是能称一声艺术家的,台下十年功。外头的,绝大部分一辈子只能是艺人。听说培训班几个月就能速成一批,然后就呼呼啦啦,全凭自然淘汰,挣出来了,优秀艺人,挣不出来也就那样了。农家散养的草鸡,跟养鸡场肉鸡的区别……吧。味道不一样。” 想想,又添上一句:“我老师是艺术家,我就是艺人。”说完之后,觉得自己好像说得多了,特别冒失,脸上又显出点懊悔的样子来。自己毕竟还是太嫩啊! 廖老静静看了他三秒,微笑伸手,揉揉他的头:“小鬼。”跟我这感受气氛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