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幼子媳妇到底是算计了她一回。然而她又该如何辩解,自己竟然连她的小字与幼子的字都不知晓?他们应当与她提过,但她那时在想什么?竟然并未记住?连这样重要的事,她都不曾记住,这些时日她到底在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王氏的战斗力本来就很差→ → 大家想一想,她上面没有公公婆婆,连丈夫都早逝,在家里根本就是一言堂,哪里有什么宅斗的经验? 被元娘和三郎一直盯着,不管李七娘给她出了多少主意,一计不成又来一计,还是放长线栽赃的这种……都没有任何用处,反而让自己彻底在晚辈面前失去了所有威信和信任 她其实就仗着自己辈分高,所以死命地作,要把家里所有事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当所有的晚辈对她都失去了信任和敬意之后,她的日子,也就那样了。因为说实话,别说谢璞、谢琰夫妇了,就连谢玙的智商都比她高…… ☆、第二百一十九章?扫平家事 三更之鼓已然敲响,谢家宅邸内却依旧灯火通明。一群训练有素的部曲仆婢们宛如行军一般,悄悄来到内外院各处门户前,各司其职地紧紧守住,不许任何人等出入串联。几个管事自恃身份,意欲破门而入,却教这些人利落地捆了个结结实实。他们不服,还待要叫唤引起旁人的注意,随即被人卸了下颌。 中路后院内堂之中,王氏有些茫然地扫过跟前的儿子侄儿,发觉他们目光中或警惕、或失望、或悲哀,唯独没有敬畏之意,更毫无亲近之态。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他们年幼的时候,围坐在她身边认认真真识字的模样。每个孩子偶尔抬起眸时,总是会朝着她甜甜一笑,满是濡慕之态。究竟从何时开始,她抚养他们长大的感情,便如艳阳底下的水迹,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王氏忽地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不自禁地后退两步,复又觉得双腿发软,往地上跌坐下去。离她最近的谢琰疾步上前,将她扶住。李遐玉亦是赶紧过来,把住她的手臂,搀扶着她进入内室。夫妇二人将她送到床榻上歇息,又给她盖上了衾被,神情淡然而疏远,似乎并无怨怪之意,当然亦无关切之情。 谢璞等人随后亦反应过来,入内仔细探视:“母亲身体恐有些不妥,赶紧邀医者前来诊治罢。”幸而给谢琰治病的几位佛医道医都住在家里的客院中,虽说夜半相扰确实有些不该,但好歹这些名医都是能信得过的。 小王氏待要安排侍婢前去邀请医者,谢玙却道待名医们应当诚心一些,便亲自掌着灯笼去请了。颜氏不放心,带着仆婢与他同行。李遐玉则命人将王氏那几个贴身侍婢以及管事娘子、粗使仆婢都捆了起来:“若非这些小人挑唆,咱们谢家何至于家宅不宁。好好分辨清楚,既然是家生子,便阖家都捆起来发落。” 这些奴仆知道太多阴私,若是让有心人逮住,恐怕用不了多少时候便会反口攀咬主家。她绝不能让谢家两代人之间的争斗显露于外人跟前,令人抓住空隙,指责兄弟妯娌几个“不孝”。陈郡谢氏的名声,确实不该因此事而有任何折损。 小王氏双目微微一动,挽住她的手臂,又淡淡地添了一句:“调配些药,给她们都灌下去。别让她们日后有机会说出些不该说的。”闻言,还待要挣扎的管事娘子、粗使仆婢们都瘫软下来,那几个年轻貌美的贴身侍婢却很是不甘心,哭喊道:“奴愿意给大郎娘子做牛做马!饶奴一命罢!” “还不赶紧将她们拉下去?”李遐玉使了个眼色,雨娘与晴娘熟练无比地卸了她们的下颌,“待天亮之后,立刻将她们送去灵州。还是比照先前几人,都放进田庄里头去。若是做得好,自然还有机会回到富贵乡中来。若是不成,便酌情处置了就是。”并非她毫无仁慈之心,只是这些仆婢只顾着助纣为虐,毫无是非善恶之念,合该受到这样的惩罚罢了。况且,与整个谢家相比,孰重孰轻自不必言。 谢璞与谢琰兄弟二人立在床前,沉默地守着王氏。他们皆听见了外头的动静,却依旧没有作声。毕竟,王氏是他们嫡亲的母亲,既有生养之恩,亦有抚育之情。而如今家中闹成了这般模样,王氏居然做下了这等阴私之事,全无理智与品性可言,心中最煎熬最难过的无疑便是他们兄弟了。 便听小王氏又问:“元娘,皇后殿下病重的消息,宫中定然守得很严,阿家又是如何得知的?我与阿颜今日都在家中,阿家一直待在院子里,并未出门宴饮,也没有任何人前来拜访她——”说到此处,她顿了顿,懊恼地接道:“中馈由我打理,有人私传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