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朝脸色顿时一僵,有些求助的看向白歌。 白歌心头有些软,便出言道:“趁着现在天还没黑,快去吧。” 谢明朝赶紧就着台阶下,道:“那我现在去。” 说着就一溜往外小跑,谢尘看着他的身影出了门,才将屋子里的丫鬟都遣了出去,掀起珠帘进来。 白歌正将棋子减回棋篓里,就听他道:“我刚刚见到你母亲。” 白歌手上动作一顿,回头看他:“她怎么样了?” 谢尘走到她身边,帮她拾着棋盘上的棋子。 “看着气色很好,她是与季仲春一同回来的,可能是看戚国公府被士兵围了起来,便直接去了季府暂时安置下来,明日你生辰我会派人接她过来见见你。” 白歌眸子缓慢的眨了下,道:“我母亲在季大人府上?” 谢尘点了点头。 白歌的眉拧了起来,想到之前谢尘所说的季仲春与嫡母的往事,忽然理解了谢尘话里的微妙含义。 她开口道:“我母亲是自愿与季大人一同去季府的吗?” 谢尘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我去看她的时候,季大人对她很是着紧,你母亲也幸好有季大人照顾,才能一路平安回来。如今明面上她已经失踪了,我想不若借此便将你母亲的身份从戚家抹去,为她换个身份,你觉得如何?” 白歌坐在原地半晌道:“那我两个哥哥呢?” 谢尘一边把棋子倒进棋篓里,一边道:“我已经拟好你两个哥哥写的关于戚国公府的诉状,只要呈上去便可将功抵过,既能保住你两个哥哥的功名前途,也不会让人察觉不妥。” “等戚国公府的事情一了,便要筹备我们的婚事了。” “咚”一声,棋子散落一地。 白歌白着脸看着地上的棋子。 谢尘蹲下身将地上的棋篓拾起来,接着,半跪在她脚边。 他伸手去握白歌的手。 “茵茵,是不想嫁给我么?” 他的声音又沉又低,还带着些许小心和失落。 “茵茵,你真的想离开我吗?” 白歌低头看着他,他乌黑的发将脸颊衬的越发苍白。 她的唇张了张,却没说出话来。 “你当真对我没有半点情意吗?” 谢尘抬眸看她,那眼底带着血丝,向来幽邃的眼眸此时却似将所有的脆弱袒露无疑。 “过往我无法更改,可我亦不想失去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 白歌依旧没有说话,连她都说不清自己此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只觉得脑中一团乱麻。 一会儿是母亲和兄长的脸,一会儿是那日她从东临阁观景台上坠下时,看见的谢尘的眼睛。 胸中的烈火和冰冷一同烧着。 谢尘喜欢她吗? 应该是喜欢的。 白歌其实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如今的谢尘是喜欢自己的。 自那日他从观景台跳下来护住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明白了。 若是没有那个馄饨摊,那一辆柴车,可能两人怎的就都去见了阎王了。 这样的一个权势滔天又俊美无俦的男人,肯为她舍了性命去,为她解决一切忧患,愿意明媒正娶她为妻,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可是白歌依旧心里难受的很,就像她最渴的时候只想要一碗水,却被一人拿的远远的。 她被渴死了,那人又用琼浆玉液将你救活,所有人都觉得她该感激涕零。 可是她最初只需要那一碗水啊。 事到如今,她甚至说不清她对谢尘到底有没有情。 有又如何,她至今仍会因为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从睡梦中惊醒。 那在细枝末节处生出的半点微薄的情意,如何抵得过她心中烧起的熊熊烈火。 心中千万念头流过,她将手抽了出来,轻声道:“你容我想想。” 谢尘看着空落落的手掌,眼眸暗下来。 · 四月初四一大早,辛妈妈就煮了长寿面,上面卧了两个圆圆的荷包蛋。 白歌起身被小招伺候着洗漱过了,就瞧见辛妈妈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