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繁星,虽是穿着常服,周身却是贵气逼人。 苏卉瑶心想,此人莫不就是那沈辰濠?转念一想,沈辰濠应当是见过原来的苏卉瑶才是。因不确定那人究竟是谁,并未开口,又见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风吹得身上也的确是冷,只有进入了亭子里头,与那人保持了一段距离,心里只盼着赵嬷嬷快些回来才好。 “沈府的姑娘我都见过,独独没有见过你,你是何人?”岂料那人并不预备安静地站着,而是转向了苏卉瑶,开口询问起来。 苏卉瑶听他话中之意,便确定他不是沈辰濠了,却不知他确切身份,不想乱说话自乱了阵脚,只好继续低着头不言语。少年见苏卉瑶没有要答话的意思却也不恼,兀自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你是老太太的外孙女卉姑娘是不是?” 苏卉瑶心下一惊,想着此人既然知道自己,又说得与老太太相熟一般,想是沈家的什么亲戚,总不好一直不与他说话,得罪了他就不痛快了,便是向着他略侧过身子,点了点头。 少年抚掌笑道:“这就是了,我说外人也进不得这里来。听说沈府里进来了一位仙女儿似的姑娘,以往来总是想见见的,可惜你总是病着,如今瞧了,竟是没见过你这样标致的人物,想来也不会再有越过你去的了。如今身子可大好了?” 那人明明是初次见面,说出的话却是这样大胆,若非苏卉瑶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怕是早就被吓得逃走了吧?她越发吃不准这人身份,正想如何妥当回答,便听得又一个男声响起:“老太太叫我来叫殿下,去了房里不见人,叫我好找,原来是在这里巧嘴哄人。” 苏卉瑶循声望去,只见又一个与那人年纪相仿的少年走了过来。与那人不同的是,新来之人瞧着虽也是贵不可言,却自有一股子温润的气息,那言语间是打趣责备,那笑容却柔和亲切,丝毫不让人有愠恼之气。尤其是那双笑眼,让人看了如沐春风,姣姣若有月华闪动。 之前那少年转过身去,笑着说道:“这园子是你家的,你好歹每三个月能回来看上一回。我虽然小时候常来,因着近些日子功课紧,已是许久没来了,这才想着逛上一逛。遇着个神仙似的姑娘真心实意地夸上一番,怎么就落了个不是了?” 听着二人的对话,苏卉瑶已然明了自己先遇上的竟是当朝太子,而后来的那人便是沈辰濠无疑了。只想着在老太太寿辰那日能见着,岂料今儿就遇着了,还是这样略显尴尬的相遇。听那意思二人还有话说,便是继续安静听着,没有开口。 沈辰濠听了太子的话,反问道:“你说累了要先歇会儿,怎地又来了这园子?你既要逛这园子,缘何不让人跟着也不叫人来喊我?” 太子笑道:“你好容易回来一次,自然要跟家人叙叙话,我怎会那般不懂事呢?” “算你有理。”沈辰濠这才放过不再追究了。望向苏卉瑶,只见她确如母亲和姐姐所言,病气全没了,人瞧着也变了不少,刚才太子夸她的话如今在他看来并无不实之处,不由有些愣神,还是苏卉瑶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福身问好道:“我只觉着遇到的是位贵人,不曾想竟是太子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这是哪里的话?在宫里我是太子,在这里你只要把我与你三哥哥一样看待便是了。虽说不与其他姑娘一样相识得早,总是一家人罢。我的名字叫洪洛,你若不嫌,叫我一声洛哥哥也是好的。”洪洛笑到。 苏卉瑶直言不敢,却见洪洛面上显出失落的神色,忙是转移了话题,问起了沈辰濠:“原是听说老太太寿辰三哥哥才能回来,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沈辰濠道:“天恩浩荡,加上今日师父夸了功课长进不少,圣上便准我提前几日回家了。殿下原是在府里老太太跟前待过的,便也一道跟了来。”说完这些,又是关切道:“前些日子听说你病得不轻,现在瞧着痊愈了,可是大安了?” 苏卉瑶笑道:“劳三哥哥挂心了,已经全好了。”说完,听到不远处有动静,转身看去,是赵嬷嬷拿着披风回来了。赵嬷嬷走过来给沈辰濠与洪洛分别行了礼,苏卉瑶便是跟洪洛与沈辰濠做了别,出了亭子,与赵嬷嬷从另一条路去往老太太处了。 路上赵嬷嬷问道:“三公子怎生今儿就到家了,也没听着信儿呢。旁边那位又是谁来着?瞧着是位贵人呢。” 苏卉瑶将刚才听到了话回答道:“说是圣上特许提早回来给老太太贺寿的,你所说的那一位正是太子殿下,可不是位贵人么?我原想着去亭子里等你,谁曾想巧遇了他们,一时无处回避,只得与他们说上几句。” 赵嬷嬷听了这话被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