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瓶哈巴狗似地爬到皇后脚边,“谢娘娘大恩。” 皇后闭眼,想起赐人的事,心里就有火。 竟然敢诬陷她的人,下毒?呵,这手段未免也太简单粗暴了点,压根就没有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的意思。 她想起什么,问绿瓶:“除了红裳,其他的人呢?” 刚才禀话时,绿瓶刻意掩去了婢子被赐给小厮的事,现在皇后问起来了,她不敢不说。 说完了,果然不其,皇后比之前更加生气。 不,简直就是暴怒。 “岂有此理!”皇后吼得几乎喘不上声,眼见着要背过气去,绿瓶战战兢兢地,这才敢上前为她抚后背。 好啊!好一个平陵王,好一个平陵侧妃! 他们这一对是想联起手来给她脸色瞧么! 如此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的行为,决不能容忍! 皇后立马下旨,宣召禾生进宫。 她倒要看看,到了她这个皇后跟前,一个小小的侧妃,能有什么力量与她对峙! 平陵王府,沈灏为她描好双眉,选了只八宝钗插在两鬓的发髻中,端来铜镜让她瞧。 禾生瞅瞅镜里的自己,好看得紧。 拉他手,喜滋滋地夸道:“这个世上呀,只有王爷才能把我打扮得如此明艳动人了。” 沈灏扶她起身,紧紧地将人搂在怀里,生怕弄乱她的妆容和发髻,不敢亲嘴,只往耳垂边轻轻一点吻:“话说得这般好听,为夫晚上定要好好疼你。” 禾生羞且道:“昨天疼得够多了……” 沈灏笑道:“不够,怎么疼都是不够的……” 殿里伺候的宫人纷纷低头,纵使见惯了王爷王妃这样的恩爱模样,却仍然会满脸通红。 宫里的人来通报时,沈灏没有丝毫反应,仿佛一早算好皇后会派人进府接人。 虽只传召了禾生,但他有圣人赐的玉牌,可随意出入宫闱。故而陪着禾生一起上了马车。 禾生有些紧张,虽说王爷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她还是怕啊。 沈灏看出她的心思,拢了她的纤纤玉手,安慰道:“待会进了宫,你什么都不要做,在一旁看着就好。” 禾生想起什么,认真道:“不是还要装病吗?” 她该怎么装,才能尽可能装得像呢。 “呀!”她呼出声,指着脸上妆容道:“打扮成这样,根本就没有一点刚被人下药毒过的样子呀!” 沈灏温柔地看着她,问:“呆瓜,又记错,不是下药毒过,是差点中毒了。来,将昨日为夫教的词重新说一遍。” 她张嘴欲言,沈灏又道:“若多错一字,晚上回去为夫就要多惩罚你一遍。” 她下意识捂了脸,后想想不对,应该捂屁股。 王爷兴头来时,下手一点都不轻,她可不能被逮着错处。 清了清嗓子,仔细回想昨晚的耳语:“侍女红裳,图谋不轨,尝试在茶水中下毒,搜身后发现身上藏毒,证据确凿。” 沈灏点点头,“还有呢?” 禾生吐吐舌,继续道:“幸好王爷英察敏探,才未让歹人得手,只是……” “只是什么?”沈灏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禾生想起自己的使命,捂着胸口,佯装虚弱,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只是我经不住吓,虽未中毒,却也被折腾得够呛,一听差点被人害了,当即吓得脸色苍白,晕了过去。” 她一边说着,一边拧着眉头,装出痛苦的模样,好像真的曾被吓晕过去。 沈灏拍拍手,“很好。” 得了表扬,禾生乖顺地凑过去,蹭着他的臂膀,“等会进了皇后宫,我还要装晕吗?” 沈灏略思片刻,问:“要是睁着眼面对皇后,你会害怕吗?” 禾生咽了咽,一想起秋猎时皇后张牙舞爪的样子,她就觉着瘆的慌。 没出息地点点头,沈灏倒不以为然,两只手伸过去将她抱住,宠溺道:“那你就装晕,乖乖地躺着就好。” 这法子好,可是……“躺哪呢?” 沈灏勾嘴笑:“躺我怀里呀。” 宫人宣:“平陵王与王妃觐见。” 皇后皱眉,看向绿瓶,大为不悦。 让人去宣侧妃,好端端地,平陵王怎么跟着来了? 绿瓶立马跪下:“奴婢去拦。” 说罢,往宫门口。 刚到门口,抬眼望见一个高大身影,怀里抱着一人,正气势冲冲地往殿里而来。 瞧仔细了,竟是平陵王。 再往前一探,他怀里抱着的,不是别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