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到时赏你一丈红。”薛静柔嘿嘿笑,“你好好安抚他们,我有点困,先去睡一觉。” “好,别贪凉。”白长归轻声叮嘱,“等我回家。” 薛静柔说想睡觉,只躺下十分钟便又清清醒醒坐起身,她睡不着,就算将她敲晕她依旧清醒地可怕。 心绪混乱,头脑清醒的下场便是薛静柔的烟瘾汹涌澎湃地发作了。 从知道怀孕开始,薛静柔干脆利落开始戒烟,她烟龄多年,说戒就戒,本是强人所难,但薛静柔也是烈性强识的,骨子里坚韧地像把好刀,居然连一颗戒烟糖都不吃,生生一周不碰烟。 她以为自己十年都熬过来了,何况区区一个戒烟,可如今白长归不在,她孤身寂寞失意,对烟的渴望忽然便难以自持起来。 薛静柔在公寓里来来回回转了数圈,心神不宁,手脚不快,几次想冲到楼下去买烟,都被自己的意志力顽强抵挡。 她愈发焦躁痛苦,感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唐业雄那个小房间,四面都是墙,软的,撞不死人,但也出不去。 她喝下许多水,上了许多趟厕所,最后干脆把白长归摆在书房的验血单拿出来,恭恭敬敬请在茶几上,自己在沙发上盘腿坐好,盯着那张单子开始打坐。 窗外天色是何时暗沉,薛静柔不知晓,她只知道,当她饥饿难忍想爬起来叫外卖时,她的脚麻了。 麻痹的脚像旧电视失去信号,一片白花花,薛静柔龇牙咧嘴,够着手机想给自己叫份鸭腿饭,结果接线员转述鸭腿饭已卖光,薛静柔接连点了几样菜,全是卖光,她忽然发怒,将手机重重砸到地上。 手机显示屏回光返照亮了一秒,灭了。 薛静柔坐在沙发上,心里空荡荡像落满十年积雪,寸步难行。她以手掩面,深吸口气,将眼角渗出的两滴泪珠抹去,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做白水煮面。 囫囵吞枣吃下两口没加盐的白水煮面,薛静柔忍无可忍,将面倒掉,破天荒洗干净碗,饿着肚子开始打扫卫生。 从厨房到客厅,从卧室到书房,薛静柔是不擅家务的,因此很有自知之明,除了胡乱擦擦桌子拖拖地,她不去挪动白长归任何物件。 直到她看见书桌笔记本里露出的一角信封。 信封是白色的,封面上端端正正写了五个字,薛静柔亲启。 既然是亲启,那便只有她能打开了,薛静柔略一思忖,拆开信封抽出信纸,展信读了起来。 第一张信纸上抄了首诗,是纪伯伦的《爱情是一个光明的字》。 爱情是一个光明的字, 被一支光明的手, 写在一张光明的纸上。 爱情是情人之间的一层面纱。 不肯原谅女人细微过失的男人, 永远不会享有她那美好的德性。 爱所给予的,只是他自己; 爱所取的,也只是取自他自己。 爱不占有,也不会为人所占。 因为爱身是自足的。 情人只拥抱了他们之间的一种东西, 而没有真正互相拥抱。 留下一点空间,让天风在爱之间舞蹈。 彼此相爱,但不要让爱成为束缚。 让爱成为灵魂两岸之间流动的海洋。 斟满彼此的酒杯,但不要同饮一杯。 把你的面包给对方,但不要吃同一个面包。 一同唱歌、跳舞、欢乐,但要保有自我。 就好像琵琶的弦是分开的,但同奏一首曲子。 献出你们的心,但不要把自己的心交给对方保管。 要站在一起,但不要挨得太近; 因为庙宇的支柱是分开竖立的,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