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远隔两地的日子,居然才只过了一半。我现在总算能够明白古人笔下一夜长如岁究竟是怎么样的一种煎熬了。” 洗过澡,顾眉生切了一盘水果。两人窝坐在沙发上,顾眉生将头枕在他膝盖上,彼此亲昵地说着话。 顾眉生之前已经被这男人逼出了心中所有不好的情绪,在他的循循善诱下,便也没有了顾忌,将自己这一个月实习时苦乐并存的经历都说给了栾亦然听。 她的语调很平和,没有诉苦,不是抱怨,更谈不上撒娇。她只是将事实陈述给他听。 栾亦然将葡萄皮仔细地剥干净,送到女孩嘴边。他笑着说,“如果你去电台做主播,一定很糟糕。” 有些话,栾亦然并没有说出口。 比如,他心里其实认为:顾鸿华出其不意将顾眉生送来英国,一年多来,他几乎对女儿不闻不问,这何尝不是一种放逐? 比如,荣城中关于张小曼的流言纷纷扰扰,眉生心中怕是很焦虑的。但她这样要强,若一事无成地回荣城,她必然心中不甘。 栾亦然不会看着她为难却什么都不替她做,但他更希望她会主动开口与他说。 男女情爱有时是件很奇妙的事情。 若爱得不够,会找许多的借口为自己开脱,避免对方成为自己的负担。 但若爱得太深,又会恨不得将对方的所有的事情都揽上身。 可是,顾眉生对栾亦然说,“我不要变成一个事事依赖你的小女人。成长路上的所有疼痛酸楚,我自己尝。但我在情感上的所以不懂事和不理智,你都要记得迁就我。” ------题外话------ 还有六千字 ☆、20岁:她出门遇贵人(二更) 两年,能令顾眉生从阴郁变得豁然。 两年,也可以让栾亦然从自由不羁变得沉稳笃定。 两年,还能令有些人洗心革面,换种方式生活。 随着城北项目的进展,荣铁局里迎来了许多刚刚入行的新工程师。 9月的第一天,顾鸿华去铁路局办事,走到张春晋的办公室门口,却意外看到了许久不见的顾礼墨。 “爸。” 顾鸿华望着身穿一身深蓝色工人服的顾礼墨,双手背于身后,“礼墨,你怎么在这里?” “我前两天刚被录取,现在在蒋叔叔手下做一些助理的工作。” 顾鸿华看出顾礼墨的变化。头发剃成了板寸,一只受伤的眼睛重新装了假眼,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他的双眼有残疾。 最重要的是,顾鸿华未曾从他的身上闻到半点酒气或是女人的香水味。顾鸿华轻轻点头,“希望你这次不是虎头蛇尾。” 顾礼墨朝着顾鸿华笑了笑,告别,然后转身走进了车间。顾鸿华则走进了张春晋的办公室。 两人说完千头万绪的公事,已经是下班时间。张春晋与顾鸿华一起走出铁路局,对他说,“晚上你若无应酬,就去家里吃顿晚饭吧。” 顾鸿华还是很给张春晋面子的,与老丈人一起上了车,往张家而去。两人进门,是张小曼给拿的拖鞋。 没有顾鸿华想象中的置之不理,张小曼为他换了拖鞋,又去厨房泡了他爱喝的茶,又拿毛巾替给他擦手。 吃饭时,顾鸿华也还之以情,亲自替张小曼布菜盛汤。 晚饭后,郑温娟对他们说,“早点回去吧。云卿难得有空,趁着这样的好天气,你们也可以去电影院看场电影。” 顾鸿华应了,起身与张小曼一起离开了张家。 张春晋在阳台上浇花,看着他们并肩走到楼下,随即又各走一边,上了顾鸿华的座驾。张春晋推了推眼镜,依稀能看到他们端坐在后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