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亦然凝着她,答:“如果你能好好的,我就不会生气。” 顾眉生用手撑着下巴,栾亦然却揽过她的肩,让她不需要将重心放在自己的手上。 她可以将她的重心靠在他的怀里。 顾眉生将手放在他胸前,说:“栾亦然,你欺负人。” 栾亦然心思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亲了一下她柔顺的发辫末梢。 “那一次,我的手臂被蒋梨不小心用水果刀划伤。你知道了,心里怪我不知道保护自己,所以用拆信刀也划破了自己的左臂,划得一样深,划得鲜血直流,全都染在了衬衫上。” “你故意让我知道你受伤,因为我而受伤。你变着法子告诫我要好好爱惜自己。” 顾眉生将左耳贴着男人的心房。两人离得很近,姿态亲密,手柔软交握着,她只需稍稍侧头,就能触碰到栾亦然新长出来的硬硬一层胡渣。 她轻轻抬起头,吻上了男人触感冰凉的双唇。 先是浅啄。她柔软的唇浅啄着他的薄唇,深刻又熟悉的情感从心间一丝丝地往他们越贴越紧的双唇之间蔓延。 吻开始变得深邃起来。栾亦然用大手拖住她的头,舌尖霸道又渴望地长驱直入,他仿佛希望将自己身上的力量都过渡给她。 那个吻,又深又浓。 顾眉生心中所有的坏情绪在这个吻中被释放,她将脸深深地埋在男人的脖颈之间,失声而哭。 她的父亲竟是试图扼杀她腹中孩子的侩子手。 顾眉生用力抓着栾亦然的衣领,哭得格外地伤心:“我不想知道,我情愿不知道!我情愿什么都不知道!” 栾亦然心中又何尝不心疼呢。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现实就是这样的残酷,他见不得顾眉生再继续生活在危机之中。 虚伪很容易,掩饰也很容易,欺骗更容易。 但是,然后呢? 用谎言粉饰着表面的和平,聪明敏感如顾眉生,难道就能不知道顾鸿华在背后所做的一切了吗? 他用力地抱着她。一颗心被她从未有过的那份歇斯底里揪得简直在滴血。 栾亦然明白,顾眉生这一次是真的痛了。 她在他怀里不停地颤抖,她不是冷,她是心寒了。 他们的孩子就在她体内存活着,那是真实存在着的一条小生命。 就连栾亦然都如此震怒不冷静,又何况是身为母亲的顾眉生? 栾亦然不停亲吻着她的额头,他用宽阔的胸膛给予她一份可以随心所欲发泄心中怀情绪的天地。 他愿意把所有的温情都给她,把所有的柔软都给她,他向来见不得眉生的眼泪。那澎湃不停的泪水落在他脖颈处,滴在他胸前,像刀。 他也痛了。 他用双唇紧紧贴着她的发鬓:“都是我的错,跟你没关系,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眉生……”别哭了。 这一年的岁末,天气很寒,生活……很难。 怀孕后,顾眉生终于体尝到母亲当年怀着她的那一份不容易。 12月27日凌晨,顾眉生刚刚出院不到半天,夜里就发起了高烧。栾亦然和张小曼又再次将她送进了医院。 孕妇发烧,用药有太多禁忌,只能采取物理降温。 整整一夜,栾亦然与张小曼轮流着,每隔一分钟就需要为顾眉生换一次冰袋。 太折腾了。栾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