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惜他始终不松口。 下一瞬,李氏睁着眼没了气息,手里还紧紧抓着他的袖子。 “阿娘!” 欧阳仪扑上去,失声痛哭。 丫鬟递来剪子,严裕剪掉半截袖子,转头一看,屋里早已不见谢蓁的身影。 他神情一乱,正要出去,却被欧阳仪叫住:“表哥,阿娘死了……她死了,我怎么办……” 严裕想起李氏临终前的嘱托,心中一烦,冷声道:“我会为你找好夫家。” 她见他要走,快一步挡在他面前,泪水连连,“阿娘把我交给你,她尚未入土,你便要把我嫁给别人么?” 严裕停步,冷眸睨她:“那你想嫁给谁?” 她擦擦眼泪,别开头居然带了点羞赧:“阿娘让我给你做妾……我听她的话。” 他咬牙,毫无商量的余地,“不可能!” 说罢拂袖将人挥开,大步往外走,对门口的赵管事道:“姨母的后事交给你打理,就葬在青要山山腰,与李家的人葬在一起。” 管事应下,正要问棺材选用什么木材,抬头便见他已走开好远。 严裕沿路往回走,回瞻月院的路只有这一条,然而他追了一路,始终没看到谢蓁的身影。就连回到瞻月院,院里也没有她。 他问丫鬟她在哪里,丫鬟皆是一脸茫然:“娘娘从未回来过。” 他心急如焚,转身便往外走。 * 府里里外都找了一遍,始终不见皇子妃人影。 下人不知谢蓁去了哪里,只知道六皇子疯了一样,脸色难看,大有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的趋势。 下人不敢马虎,天色渐渐暗了,便提着灯笼在后院寻找。 守门的仆从说并未见到皇子妃出府,那就应该还在府里才是。可皇子妃虽大,经常活动的地方就那么几处,能去哪呢? 赵管事着急道:“娘娘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音落,被严裕一个眼风扫来,立时噤声。 严裕忽然想起一个地方,心里骤然燃起希望,夺过下人手里的灯笼,抛下一句“别跟来”,快步往一条小路上走。 赵管事不放心,跟两个下人跟在他后面。 他越走越快,穿过一条鹅卵石小路,停在一处小院门前。夜幕四合,看不清院子匾额写的什么字,只见六皇子大步走进院内,很快淹没在夜色中。 赵管事停在院外,不知该不该进去。 末了道:“在外头等等吧。” 其余两人忙应是。 严裕走入院内,打着灯笼照了一圈,四周都很安静,不像有人的样子。他不死心,从花架下走向秋千,就着灯笼昏黄的光线,勉强看到秋千上坐着一人。她两手轻轻握着绳子,或许是早看到他过来,但就是没有出声,也没有叫他,只歪头静静地看着他。 乌黑杏眼明亮生辉,比天上的星空还要璀璨。 严裕好似重新活了过来,被她看得心都软成一片,把灯笼放在地上,慢慢走到她跟前,“谢蓁?” 他一步步走近,她仰起头来。 “嗯?”她拖着长腔,在月色下更加醉人。 严裕还没失去,便体会到失而复得的欣喜,弯腰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谁让你乱跑的?” 语气责备,双臂却搂得越来越紧。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