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过。” 皇帝握住儿子的手,拉他到席间落座,关切道:“怎么了?” “昨晚胡乱想了好多,不知怎么,就觉得有些伤怀,”李政顿了顿,道:“父皇,你有没有后悔的事?” “怎么会没有?”如同寻常人家父子叙话一般,皇帝并不觉他问的僭越,沉默片刻,道:“皇帝也是人,也会犯错,也会觉得后悔,回想起往事的时候,也会觉得难过。” 李政跪下身,伏在父亲膝头,低声道:“儿子好像做错了一件事。” 皇帝没有问他是什么事,只抚摸着他的头发,道:“还能弥补吗?” 李政有些迷惘,道:“我也不知道。” “你没有说能,也没有说不能,那便是还有机会,”皇帝反而笑了,温和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结局不会圆满?” “我心里有些忐忑,还有些怕,”李政沉默良久,终于道:“圆满的希望的确有,可若是失败,只怕玉石俱焚,我不敢赌。” “你几时变得畏首畏尾了?”皇帝失笑,温和道:“别怕,父皇在呢。” 李政抬头,微微笑了:“是。” …… 钟意今日起的也早,人清醒过后,便躺在塌上出神,并不曾唤人入内,侍奉熟悉。 昨晚醉酒,她说了好些不该说的。 她心里的怨恨,心里的委屈,还有……她的情意。 覆水难收,说出去的话,也不能再收回,李政知道她心里也有他,怎么会再放手? 她心里乱极了,一时之间,连个头绪都找不到。 睁眼望着床顶的织锦帐子,钟意真想这样睡到天荒地老,再不醒来才好。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门扉打开的声音,玉秋低而温柔的声音传来:“居士,您醒了吗?” 钟意道:“怎么了?” “没事,”玉秋松一口气,道:“往日这个时候,您都该醒了的,今日却无动静,奴婢有些担心。” 钟意坐起身,将床帐掀开,果然见天光明媚,映入室内,淡淡一笑,道:“罢了,还是起吧。” 她今日起的晚些,早膳用的也晚,益阳长公主上了年纪,加之昨夜歇息的晚,这会儿都没起身。 钟意独坐在桌案前,用汤匙盛了粥,只用了几口,便见玉夏笑盈盈的入内,道:“居士,府上二位郎君来了。” 钟意心中一喜,道:“快请,快请。” 钟意生的钟灵毓秀,钟元裕与钟元嘉是她胞兄,自然也是丰神俊朗,兄妹三人见了,少不得要寒暄一阵。 “襄国公家的老夫人近来身体不太好,你长嫂是在她身边长大的,便留在娘家照看几日,你二嫂胎像有些不稳,便不叫她一起来了,”钟元裕道:“不过这也好,咱们三个说说话。”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到青檀观了,对此也颇熟悉,钟意并不如何饿,索性停了筷子,引着他们往自己院中说话。 玉秋玉夏奉了茶来,便退将出去,把空间留给兄妹三人。 钟元裕仔细打量钟意神情,试探着道:“我听阿娘说,昨晚宫宴……幼亭出事了?” 钟意心中一滞,将昨晚之事讲了,自责道:“这要怪我,若非因昔日清思殿之事,定襄县主未必会针对他。” 她与沈复早有婚约,两家又相熟,钟元裕与钟元嘉同沈复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