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无论过去多久,地势如何变幻,只要将那匹母骆驼牵到那片区域去,它便会自动找过去,停在原地,哀嚎不止。” “娘娘,”心腹劝道:“她是真心将那位视为亲子,宁肯自己死,也不会对那位动手的。” “我知道,我也没打算对他做什么。” 皇后微微一笑,目光森寒:“我从当年之事中得到的教训就是……活着比死去痛苦多了。” …… 宗政弘同苏志安一道出了前殿,便见文媪偕同两个宫人自东侧尚宫局处来,拐过长廊,进了偏殿,不由驻足。 苏志安奇道:“怎么了,先生?” “文媪这两日,”宗政弘道:“走动的有点多了。” “这有什么奇怪?”苏志安不以为意,笑道:“先生,你便是思虑太多,身体才一直不好。” “你多盯着点吧,谨慎些总没坏处,”宗政弘有些疲惫的合了合眼,又道:“先前殿下说想整改科举,办法是好的,只是有些冒进,世家势力强盛,意欲打压,绝非一日之功,罢了,明日我写封奏疏递上去好了……” 盛夏已经过去,林木仍旧郁郁葱葱,蝉鸣声却稀疏了,偶有一二,也只是秋风萧瑟前的垂死挣扎。 钟意推开窗扉,便见窗下那从月季败了,红艳的花瓣散了一地,有些凄清。 “花谢了,”她叹口气,道:“夏天过去了。” 第70章 偶遇 钟意那日见过皇帝之后,便返回青檀观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往银州去,可惜天公不作美,竟下起雨来,初时细如牛毛,渐渐转为淅淅沥沥,到最后,竟是瓢泼大雨。 这日晌午,钟意立在内室,相隔三尺远,尚且有水花溅入,其势头之迅猛,可见一斑。 李政司黄河诸州治水之事,前日降雨之初,便动身往丹州去,那里地势低洼,若有洪涝,怕是首当其冲,他走的匆匆,只吩咐人送了信来,却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 骤雨没有停歇的迹象,天空中乌云密布,昏昏沉沉,正是晌午时分,室内却掌着灯,钟意见那火苗在风中跳跃,心中隐约生出几分担忧来。 这么大的雨,黄河怕是很危险了吧,李政他…… 室内另有暖炉,益阳长公主热了新茶,亲自端过去,却听雨水打在伞面上的噼啪声响起,侍女声音隔了雨声,有些混沌不清:“长公主殿下,居士,长安有人……前来报丧。” 钟意心头一震,益阳长公主亦是如此,对视一眼,道:“是谁?” “尚书左仆射杜公如晦,于今日巳时二刻辞世,”侍女入内,恭声道:“陛下追授司空,许长子袭蔡国公爵,次子恩荫郡公。” 杜如晦与房玄龄,都曾是皇帝帐下参谋,前者擅长决断,后者擅长谋划,时人以“房谋杜断”称之。 钟意上一次见杜如晦,还是在接风洗尘的宫宴上,那时他已面有病态,勉强支撑而已,不想再次听闻他的消息,便是辞世了。 “天不假年,”益阳长公主面有哀意,叹道:“克明尚且不到知天命的年纪,竟匆匆去了。” “是,”侍女道:“杜公今岁四十有六。” 对于杜如晦这等老一辈的人,钟意更多是在别人口中听闻,他们的风采言行,举止谈吐,虽不能至,心向往之,闻言道:“杜公是长者,既然辞世,合该去走一遭。” 益阳长公主叹道:“我与你一道。” 这位尚书仆射的辞世,无疑给本就阴云密布的长安上空增了几分阴霾,皇帝逐渐老去,越发怀念昔年一起打天下的旧人,听闻杜如晦死讯,为之恸哭,辍朝三日。 钟意便是在往杜府拜祭之后,踏上了往银州去的道路。 连番降雨,路上泥泞不堪,马车行进困难,她索性弃了马车,身披蓑衣,头戴斗笠,骑着朱骓,同护卫们一同赶路。 到了石州境内,眼见银州在望,钟意不喜反忧,原因无他,这一路走来,洪涝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上一次她往银州去,便是陈度护卫在侧,今次也一样,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