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严华是典型的肚里没墨水,又偏爱嘴上鼓捣两句雅词儿,此刻卖弄深沉:“我觉得吧,不能只看表面,得看深层的意思。” “怎么说?” “你看这个狼……狗,我觉得代表了一种恶势力,古代骂人不都说狼心狗肺么,要么就是‘你这个畜生’,所以这是一种邪恶势力。至于这右边,两只凤凰一只鸡,这鸡的位置在最下面,而这筒竹简像个木架子,提醒我们一句俗语,所谓,落架凤凰不如鸡。” 好么,一个赛一个的有才,曹严华这一头,简直是看图说话了:意思是有人被恶势力陷害,最终落架凤凰不如鸡? 一万三没给意见,只是有气无力地挥了一下手:“别问我,我眼前现在还是成百上千条笔画,对我来说那就是笔画,没别的。” 木代和曹严华期待的目光落到了罗韧身上:既然大家都发言,那你的意见呢?说来听听? 罗韧两手一摊,比木代还直白:“我没看懂,待会看时间差不多,打电话问神棍吧。” 木代心里生出一阵诡异的骄傲感。 毕竟最初的最初,是她牵头找到了神棍,如今真是……与有荣焉。 *** 四点捱到五点,又到六点,一万三呼呼大睡,曹严华围着水盆溜达,间或还伸头去看。 木代冷笑:“看,再看!待会它跳出来贴你脸上!” 曹严华吓的脑袋一缩,脖子更看不见了。 快七点的时候,郑伯打来电话,说是要回来帮聘婷拿点住院用的家什,罗韧顺便让他带几份早餐,米粥、大饼、油煎饺子、茶鸡蛋,满满一桌子摊开,几个人摆碗的摆碗分筷子的分筷子,真奇怪,居然像一家人似的。 木代躲在边上,先给神棍打电话,想约个方便的通话时间,又怕他现在还在睡觉,打过去了吵着他——没想到神棍很快就接起来了,声音愉悦,精神充沛,说:“我在晨练呢。” 还晨练?真是生活有序,劳逸结合,健康合理啊。 “我朋友跟我说,一个人走南闯北的,一定要注意身体,注意平时锻炼。” 这样啊,木代由衷感叹:“你朋友对你挺关心的。” 其实神棍朋友的原话不是这样的,人家的原话是:老子现在有家有口的,没空管你,你自己强身健体,要是再敢有个头痛脑热就来骚扰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反正在神棍看来,这就是心口不一欲盖弥彰的关切,木代如此一说,更加得他心意:“那当然,最好的朋友呢。” 寒暄完了,木代直奔主题,罗韧猜到她给神棍打电话,一边示意她把手机外放,另一边让曹严华他们保持安静。 于是才有了喧嚣响动的早上又沉寂下去了,曹严华斯斯文文地吃饼,动作都慢了两拍。 “怕水?怕水不怕火……没听说过……” 又没听说过,木代有些失望,她打起精神,又提到那幅画,远处的山、近处的河、河边的狼狗、还有那个什么““落架凤凰不如鸡”…… 神棍的声音忽然高了八度,压抑不住的惊讶和兴奋:“慢着慢着,你刚刚说,两只凤凰,一只鸡,上中下三路,竹简?” 木代的心砰砰乱跳,看向桌边时,每个人都停了下来,罗韧向她点点头,示意继续。 “那筒竹简,数一下,几根?” 木代赶紧口型示意罗韧:“画呢?” 罗韧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万三抢答:“七根。” 又说:“我画的,我记得当时的笔画断在哪里,是七根。” 神棍似乎倒吸一口凉气。 木代没敢催,过了一会,她听到神棍感慨似的声音:“七根……还真有啊……” 什么意思?能说出这样的话,那表示他至少知道一些什么吧?木代紧张的心都快蹦出来了:“那是什么意思?” 神棍哈哈大笑:“小口袋,你的脑袋简直是个空口袋,什么鸡啊,那是鸾,鸾是‘赤色、五彩、鸡形’,你没听过吗?” 居然说她脑袋是个空口袋!什么鸾,老师上课哪讲过这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