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素缣到了长安就走。” 王缪有些遗憾:“司马公方才那话,便是想你留下来。你就要进门,上头舅姑,就司马公一人,与他多相处也好。” 徽妍道:“可母亲想我回去……” 她搬出戚氏,王缪也不好再说什么,才要走开,忽然想起什么,道,“是了,你才去大鸿胪府不久,李绩便来了。不过我说你去了官府,他便也作罢了,给你留了书。”说罢,从袖中取出一片简牍,递给徽妍。 徽妍看了看,只见上面留了他在长安的住处,说徽妍若要找他亦是,可送信至住处。 今日发生了太多事,徽妍几乎将李绩这事忘了。 王缪见她疲惫,道,“你还是歇一歇,改日再去吧。” 徽妍望望天色,摇头。 纵是心情繁杂,但徽妍了解自己。越是这般时候,越不能闲着,还不如去见见李绩,做一做自己喜欢的事,心情也许会好起来。 “不必,我现在就去。”徽妍说罢,自去镜前梳理,随后出门。 李绩住的地方很简朴,但与徽妍的距离不算远。徽妍没有让家人传信通报,而是直接登了门。 见徽妍来到,李绩很是惊讶。他的住处很简朴,不大的院子,却有十几个人。徽妍一眼看去,包括从前见过的鄯善人吾都,有汉人有胡人,大约都是跟在李绩的商队中做事。 见他们神色诧异,徽妍也知道自己贸然登门失礼,有些不好意思,对李绩道,“李君,附近可有便于商议之所?” 李绩却笑,回头用胡语跟众人说了几句,众人笑起来。 吾都用半生的汉话道:“王女君,我等这住处虽简陋,却有大把胡桃,还有干蒲桃!比外头食肆好,反正你又不喝酒!” 旁人也符合,未几,就有人用盘子盛了各种胡地的干果食物出来,有好些,徽妍只在匈奴见过。 见他们这般热情,徽妍也不好拒绝,笑笑,与众人坐下来。 众人知道是徽妍给了他们三匹骆驼,还与他们合作卖货,都围在旁边,好奇地看着她。 徽妍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瞅瞅李绩。 李绩笑了笑:“他们都是我在西域带来的伙伴,莫看他们爱傻笑,遇到盗匪个个不含糊,我等出生入死数年,亲得似兄弟一般。女君与我议事,但说无妨,不必瞒着他们。” 徽妍讶然。她本以为这商旅也似别处一般,李绩是主人,其他人不过请来的帮手,这么一说,却似乎不是了。 他既然如此言语,徽妍便也不客气,将这两日思索的问题一一说出来。李绩与众人都是贩货多年的人,从进货到贩货,各环节了如指掌,与徽妍讨论起来也直率。 两边合作过一次,算得顺利,此番的生意虽大些,却也没有大障碍。谈到素缣的本钱时,李绩仍坚持要承担五成。徽妍知道他此举,是仍担心赵弧捣乱,说动她不把货给李绩。上次王缪说李绩曾打听素缣的来路,想来亦是这个缘由,怕一旦徽妍反悔,他自己直接去进货。人皆有防备之心,李绩既然还不是十分信任她,徽妍也不强求,反正此事有利无害,应承下来。 不久,契书的内容便敲定下来,双方均无异议。 “素缣何时可到长安?”送徽妍登车时,李绩问。 徽妍算了算日子,道,“五日内。” 李绩看着她,没继续问下去,却有些意味深长道,“女君身边,亦有许多女君这般出身的女子经商敛财么?” 徽妍道,“唯我一人。”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