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珺低下头,好像确实是这样。 苏泽说道:“这点就要表扬蓝方了,他们的登陆地点和撤离地点选择的很好。” 苏泽赞赏的说道: “登陆作战,最重要的不是登陆地点,而是撤离的地点。” “蓝方选择的登陆地点并不是很好,有被发现的危险,但是因为红方的疏忽,并没有对这个地区进行搜索,而让蓝方从容完成了登录。” “在撤离的地点,蓝方选择了顺风口的位置,以最快速度完成了撤离,让红方的封锁扑了空。” 苏泽对着林良珺说道:“在登录点和撤离点,这两个关键节点上,你们完全没有进行任何的预测,这才是落败的最大原因。” 林良珺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他过于注重在海上搜索敌人,根本没有思考过敌人会在什么地方登陆。 苏泽说道:“福州沿海地区不少,可是适合登陆的地点不多,你们完全忽略了敌人作战的意图,盲目的在海上搜索,这是落败原因其一。” “过于集中使用舰船,导致整个舰队的搜索范围太小,没有能够发现敌人踪迹,这是落败原因其二。” “红方所有人,给蓝方洗五天的衣服,五天之后再写一份作战总结报告上来!” “是,山长!” 林良珺带着一群红方学员站起来,饱含耻辱的答应了下来。 苏泽很满意的点头,近现代海军,不仅仅是航海技术上的近现代化,更重要的是战争学说和作战理论的近现代化。 这一点在海上作战更是发展飞快,这一批学员不仅仅是舰艇的指挥官,苏泽还需要他们有全盘作战的思维能力,可以应对大舰队的作战需求。 在这一点上,欧洲在指挥海上舰队作战,已经总结出一套粗略成体系的方法,而欧洲各国在海上作战的白热化,也让军事理论获得了迅速发展。 就比如在这个时代的欧洲小国丹麦,都拥有六十艘规模的舰队,北方战争中就出现很多次上百艘战舰的会战。 苏泽对这一批学员寄予厚望,他们将是福州水师新军的作战参谋和舰船指挥官,也是日后自己造反的班底。 苏泽在福建蒙头练兵,浙江官场的上的争斗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提出“以改代赈,两难自解”的新任杭州知府高翰文,刚刚到任杭州就遭遇了两次民变,他赫然发现所谓的两难自解,竟然是个两方都不愿意的伪命题。 作为百姓自然不愿意卖田了,土地是百姓的根本,就算是卖田换来了今天的粮食,以后也会饿死。 更何况这一次的浙江水患,不仅仅是天灾,更是前任杭州知府的人祸呢? 杭州府的百姓早就传开了,既然是官府为了改稻为桑淹了他们的田,现在又为了改稻为桑要让大户抢夺他们的田,那还不如干脆的造反抢粮好了。 高翰文寄希望购田的大户也不愿意,今年整个江浙雨水不断,粮食价格不断地上涨,要用粮食来换田,甚至要比直接买田的市场价格都要高。 而且官府让你买田,还要承担改稻为桑的后续费用,比如需要统一在官府手上购买桑苗,价格又是比市场上的桑苗高。 这些大户也不是傻子,今年眼看着都八月份了,到了明年春天才能养蚕收丝,现在买田根本就是亏本的。 从来就不存在什么两难自解,在这场交易中,肥了的只有高价兜售桑苗的官府,提前得到消息在浙江兜售粮食的粮商。 这下子高翰文也急了,改稻为桑推行不下去,自己这个杭州知府的乌纱帽也要没了。 等到了九月份,祸不单行,江浙大雨,这一次不仅仅杭州府闹水灾,整个苏州、松江、常州、镇江、杭州、嘉兴、湖州七府大水为灾,平地水深数尺,累月不退。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