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被撤掉銮仪使、佐领,还好一等伯还在身上,至于法保,他的一等公被革除了。 索额图大人的议政大臣、内大臣、太子太保都没有保住,就保留佐领的职位。 可以说这次赫舍里氏再次被伤筋动骨。 反而佟佳氏蒸蒸日上,无论是佟府的两个国舅爷,还是叶克书、德克新、隆科多这些晚辈,都比赫舍里氏要好两三倍。 想起这,皇后就一股郁气在心头。 两家对比起来,赫舍里氏除了索额图,其他人都十分平庸,格尔芬等晚辈也都是纨绔子弟的模样,和佟佳氏一比,差的何止一大截。 而她现在的身子说不定比佟安宁还差,为了二阿哥、为了赫舍里氏,她真的耗干了精气神。 这次内务府之事本不应该这般仓促,可是桩桩件件事情压下来,让她不得不出手。 想到此,皇后感觉自己脑中绷紧的那根弦不停地震动,仿佛要将她的天灵盖给掀了。 秀气的眉毛凝成一团麻,脸色变得仿佛白纸一般,她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塞满了声音,抬手努力按住太阳穴,想要将脑海里的声音压制,越是强压,越是难受。 “嬷嬷,绿柳,本宫的头好痛!”皇后的嘴唇快咬出了血,唇瓣变成了紫褐色,额头冷汗淋淋。 “娘娘!您怎么了?”喜嬷嬷大惊失色。 “皇后娘娘!奴婢去喊太医!”绿柳连忙道。 “嗯……快去!”皇后艰难道。 太医接到消息,连忙派了坤宁宫信任的太医。 皇后额头箍着额带,靠坐在床侧,摊着右手,看向眉心紧皱的云太医,“云太医,这里都是自己人,你实话告诉本宫,本宫的身子如何?” 云太医撤回手,用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启禀皇后娘娘,您现在就是忧思过甚,一切要想开,否则再好的身子也能熬干了,您再这样下去,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无忧,本宫是皇后,后宫事宜都需要本宫操办。”皇后拢了拢精致的袖口,叹笑道:“现在说这些不是已经晚了吗?二阿哥还需要我。”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宫女的声音,“二阿哥你站在门口干什么,怎么不进去!” 屋内众人错愕。 皇后心头一紧,给喜嬷嬷使了眼色。 喜嬷嬷连忙推开门,正好和二阿哥撞上。 喜嬷嬷狠瞪了门口的宫女一眼,“怎么守着的?” “奴婢知错!”宫女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连忙跪下来。 半大的十岁少年眼眶微红,失神地看着她,“喜嬷嬷!” 喜嬷嬷见状,顿时心软了,连忙哄道:“二阿哥,娘娘没事,是太医乱说的。” “嬷嬷,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额娘就我一个儿子,难道不应该告诉我吗?”二阿哥瞪大眼睛,垂下的手攥着袖口,克制自己的颤抖。 “喜嬷嬷,让他进来吧!胤礽说的没错!”皇后带着叹息的声音响起。 喜嬷嬷见状,也不再拦着,请二阿哥进了殿,关门时目光落到门口的宫女身上,低着头请罪的宫女眼神一直往外偷瞄,喜嬷嬷顺着方向一看,就看到侧殿窗户半截袖子露出来。 看样式,似乎是平贵人穿的旗装。 心中了然,二阿哥恐怕是平贵人引来的。 …… 中午,坤宁宫主殿卧室的门再次打开,二阿哥木然地走出来,浑身带着冷意,如玉的脸上仿佛凝了一层霜,让旁人不能近身。 乳母见他不高兴,满脸心疼地上前问道:“二阿哥,您这是怎么了?” “田嬷嬷,我……我没事,只是额娘……”二阿哥看着她张口欲言,但是又担心乳母乱讲,只得闭上了嘴,深吸一口气,“没事!没事!” 乳母:“您要是不高兴,我让凌普陪您去找乐子散心。” 凌普是田嬷嬷的儿子,算是胤礽的奶兄,平时能说会道,胤礽对他一向信任。 “不用了,我要认真读书!”胤礽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带着人回了阿哥所,不在坤宁宫停留。 乳母担忧地望了望主殿方向,看二阿哥的模样,多是和皇后有关。 ……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