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 晋甲如猛虎下山,轻松驱散氏族的私兵,碾压宗室的护卫,将目标拽下马车,成排按跪在地上。 此举无异于奇耻大辱。 氏族满面赤红,眼底充血。宗室怒视田齐破口大骂。有人挣扎着冲向公子路,希望他能出面阻止。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 “公子路,你言而无信!”花巨被反扭住双手按跪在地,仿佛撑起膝盖不肯低头。 他身后跪着十多名氏族,有的在挣扎中扯破外袍,有的掉落发冠披头散发,还有的赤足在地,实在是狼狈不堪。 公子路惊讶于田齐的果决。 今日之前,他做好背负骂名也要铲除隐患的准备。不承想他尚未开始行动,田齐就做出惊人之举。 田齐不为骂声所扰,却不容有人斥骂公子路,当即怒斥道:“尔等随逆贼叛乱,恶盈衅满,是为弥天大罪。妄想投机取巧逃脱罪责,实属于痴心妄想。我大兄心慈仁厚,我却不然。尔等全要下监,依律问罪惩处!” 公子路心慈仁厚? 闻听此言,氏族眦目欲裂,宗室怒不可遏。 分明是狡诈阴险,翻脸不认人,何谈仁厚! “公子齐,你要杀尽宗室,践踏礼法,不怕上京问罪?!”宗伯挣扎出声,因愤怒脸色涨红。 “上京?问罪?礼法?”田齐哈哈大笑,近乎笑出眼泪,“我既然敢做,就不怕承担。信平君毒杀我父,囚困我母,残害我兄,汝视而不见,反助纣为虐,当时怎么不言礼法?逆贼谋朝篡位,胆敢向上京请封,又视礼法为何物?田氏忠心天子,我父蒙难,天子在哪里?若非我侥幸得存,大兄忍辱负重,怕是中山国旧事重演,尔等摇身一变都将为逆贼之臣!” 这番话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道尽蜀国氏族和宗室的无耻虚伪。 宗伯惊怒交加,紫胀着脸却争辩不出半个字。 唯一能出头之人被压下,余者如丧考妣,再无脱身之策。 晋甲行动如风,拿下氏族和宗室不算,还将私兵护卫一网打尽,分批看守在城下。 部分私兵妄图反抗,奈何战斗力悬殊,短暂交锋之后,带头的私兵倒在血泊中,其余惊慌失措,纷纷丢掉兵器,跪地等候发落。 这一幕太过惊人,蜀人惊愕当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境诸侯却看得津津有味,嘲讽蜀国氏族的狼狈,讥笑宗室的不堪,再看果断敢为的田齐,都觉得之前看走了眼。 “难怪能得晋君收留。” 看似温和无害,实则扮猪吃老虎。这般心智手段,一旦摆脱困境,注定将有一番作为。 不过,此等作风颇类一人。 西境诸侯交换眼神,不约而同望向一处,正是玄车所在。 “类晋侯。” “有一两分。” “以蜀国国力,足矣。” 在议论声中,蜀国氏族和宗室被押送入城,分别关押进不同的暗牢。 押送的队伍排成长龙,前方已至暗牢门前,队尾尚未入城。 自从蜀国创建,这一幕前所未有,实属开天辟地头一遭。 道路两旁鸦雀无声,城民看着队伍走过,沉默得有些诡异。所有人都不曾想过,高高在上的氏族和宗室也会落到这般境地。 沉默持续良久,直至西境诸侯的车驾入城,不同颜色的图腾旗在风中招展,众人才恍然回神。 西境大军的檄文传遍国内,花颜的血书也被蜀人共知。 众人对发布檄文的晋侯慕名已久,见他的车驾从身前经过,不觉满心惊叹。 年轻,俊秀,不及冠的少年。 霸道,强横,一战灭郑国,不世出的英主。 战场上的种种未亲眼所见,此时的蜀人更津津乐道于林珩的容貌。 “越侯盛名传遍天下,与晋侯比,未知孰美?” 田齐的战车行在队伍中,他却不在车上,而是登上公子路的马车,与兄长共乘。 看到放在车上的荆条,想到公子路信中所写,田齐不由得皱眉,抓过荆条当场折断。 “大兄,我能活着离国全仰赖于你,今后万不可如此。” “这是小事。”公子路将折断的荆条放到一旁,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及田齐所为,“阿齐,你果真要杀尽氏族和宗室?” 他决意铲除隐患,却没想斩尽杀绝。 一次杀空朝堂,国内势必动荡。 “大兄,除恶务尽,这是我从晋君身上学到的。”田齐迎上公子路的目光,正色回答,“况蜀国并非无人,杀尽颍州氏族,可从他城调拨,亦可从国人拔擢。还能以战功提拔。如此,更方便收回军权,防有人横加阻拦。” 田齐早就下定决心,不会心慈手软。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