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后不至于因为一张脸,就将一个太监纳入她麾下。 她与皇后在这后宫相交这么久,可从来不觉得皇后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女人。 无论皇后对这个太监是什么态度,梁芙君只要一想到这个太监在皇帝身边勾搭皇帝,甚至听闻他惹了皇帝不爱朝政、不批奏折,皇帝整日就想着与他到处玩乐,心中就更是不悦。 就是因为这些佞臣,她的父兄在前在边疆,才会因为没有粮草军费而如此被动。 梁芙君眼底的嫌恶并不遮掩,站直身后,伸出手掌,垂眸看着弯腰的韶音:“怎么还站着不动,难不成我还不配让你扶着我去坤宁宫了?” 韶音这才知道,她抬手是想让自己扶着她。 她立刻上前伸出手,让贵妃将手搭在自己手腕上,弯腰扶着她走出宫殿。 梁芙君出了自己的宫殿,甚至不愿意坐步辇,就这样一路将手搭在韶音的手腕上。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何种心理,她也知道,这样对一个奴才并不算折磨,可她就想让这奴才任自己差遣。 两人走到坤宁宫,进了坤宁宫大门,顺着中轴线向坤宁宫主殿而去。 刚用完早饭的皇后抬眼便看见自己才收入麾下的韶音,格外狗腿子地扶着贵妃向自己走来。 原本眼底还带着浅浅笑意的皇后,瞬间敛了神色。 皇后自己出行时,都不见她如此主动前来扶着自己,就连那狗皇帝也得不到这般待遇。 她倒是也想过这是贵妃的逼迫,便压下了心里突然升起的情绪,像是平常那般清冷看着来人。 贵妃照例见礼,皇后免了她的礼,并给她赐座。 可她坐下后还不放过韶音,斜靠在椅上,勾起一双惑人心魄的双眸,看着韶音说:“你这奴才怎么半点没有眼力,不知道过来给我揉揉肩、捶捶腿,我这一路过来难道不辛苦?” 韶音垂下头,不敢抬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将心底的情绪泄露出去。 也就慢悠悠走了不到是十分钟的路,也能肩酸腿疼。 这贵妃就是想折磨她吧。 韶音又能有什么办法,她在这宫里,纵然披着个得宠太监的名号,却还是底层,随便一个主子都能使唤她。 她只能继续弯腰躬身,走到贵妃身边,要替贵妃捶肩。 可她才抬起手,却听到上首的皇后一声冷笑:“若不是因为妹妹你来了,我还真不知道这奴才这么好使唤。” 韶音抬在半空中的手,一时放也不是,继续服侍贵妃也不是。 窗外的风裹挟着初雪的寒凉,飘入室内,却也吹不散三人间僵持的气氛。 空气好似也凝结,比窗外的雪M.bjzJNf.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