蛰的胳膊,如同在搀扶着他,放缓了的语速,收敛住所有几欲爆发的攻击欲。 他轻巧地用这句话逃避了惊蛰的质问。 他当然是想杀她们,曾经也的确想要下手。只不过这个念头,就算是再疯狂的人都清楚,绝不能在惊蛰的面前袒露。 惊蛰呆呆地看着赫连容,那句话如此朦胧冰凉,遥远得好像是一个梦境,又更像是幻觉。 ……她们,真的还活着? 再多的猜测,都不如赫连容这句话。 她们真的还活着。 啪嗒—— 啪嗒啪嗒—— 惊蛰直到湿凉的泪水滴落在手背上,才恍惚发觉,自己竟是泪流满面,某种古怪的情绪积压在他的心头,逼迫得他想大笑出声,更想嚎啕大哭。 就好像一直沉甸甸压在他肩膀上,身躯上的重担突然之间消失了许多,让他整个人都漂浮不定,无法控制。 那复杂多变的情绪,让惊蛰根本没有办法承受,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越来越急促,整个人浑身发冷哆嗦,连四肢都开始颤抖起来。 赫连容一看惊蛰的神情不对,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上骤然浮现某种压抑的情绪,“惊蛰?” 惊蛰再站不住,抓着赫连容的袖子软倒下来。 赫连容抱住惊蛰的腰,听着他剧烈的喘息声,那暴虐的情绪几乎压不住,漆黑的眼底流露出浓郁的偏执与恶意。 惊蛰在哭。 似是激动,似是痛苦,他越是激动,越是情绪不稳,他哭得越是厉害,那剧烈的呼吸交换声,也让他更加无力。 一只大手,捂住惊蛰的口鼻。 赫连容并没有那么用力盖住他的脸,却也让惊蛰的呼吸有些困难,湿热滚烫的气息拍打在掌心,又再度被他呼进去。 不断滑落的泪水打湿了赫连容的手指,惊蛰呜咽着,却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惊蛰那异样的呼吸才稍稍恢复了正常,四肢将将有了一点力气,他就下意识挣扎了起来。 优美白皙的大手捂住惊蛰的脸,冰冷压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难以掩饰的森冷:“惊蛰,你想逃?” 惊蛰拼命扯下赫连容的手掌,大口呼吸了几下,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他茫然盯着男人那只大手,隐约知道,如果刚才赫连容不那么做,他怕是会晕过去。过于激烈的呼吸,好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 哪怕到了现在,惊蛰的呼吸也还是比往时要急促。 他闭了闭眼,好似要压下心口怪异充满的情绪,只是不管他再怎么忍,一种没来由的愤怒迅速挤占惊蛰的思绪,不管他怎么压制,都没办法将怒火驱逐。 又喜又怒,这过于激烈的情绪,让惊蛰只想远离赫连容。 可惊蛰只不过一个动作,赫连容就死死抓住他的手腕,那力气根本挣脱不开,仿佛焊死在了皮肉上。 “我决不允许你离开。” 那阴冷,疯狂的语气,浸满了怨毒的阴郁,恨不得化为实体将惊蛰彻底束缚起来。 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你知道她们还活着,知道了许久,却从来都没想过要告诉我?”惊蛰气得哆嗦,连声音都尖锐起来,“你甚至想要杀了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对吗?” 赫连容面无表情地看着惊蛰,在这黄昏时刻,真真如同一个怪异的鬼魅。 他没有回答惊蛰。 这叫惊蛰的心不住坠落,好似跌到了冰窖里。 “放开我。”惊蛰终于再忍不住那种怒意,试图M.BJzjNf.cOm